他腰间的佩剑随着步伐哐当作响,见荣大尧等人赶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铠甲上的铜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副帅!周将军,你们可来了,里面的人有些特殊,我让兄弟们守在外面!”
李成粗粝的手掌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显然为帐中神秘人伤透脑筋。
营外士兵们手持长枪,如临大敌般将营帐团团围住,气氛显得剑拔弩张。
………
营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油灯在穿堂风里摇晃,将阴影投射在粗粝的牛皮帐幔上。
荣大尧掀开布帘,走到床边的瞬间,魁梧的身躯骤然僵住——
榻上横陈的青年身着染血的墨色锦袍,虽然面色苍白,额角还凝结着干涸的血痂,但那双即使紧闭仍带着凌厉锋芒的眉眼,赫然是当朝皇太子龙渊霆!
“怎么会是殿下?!”周卫镇的五柳长须剧烈颤动,玉冠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荣大尧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铁甲护手碰倒了案上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青砖上腾起白雾。
龙渊霆胸口的衣襟大片浸透暗红,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翻卷着皮肉,更可怖的是肋下那道贯穿伤,此刻还在渗出黑紫色的淤血,显然是中了剧毒。
“快去把医官找来!”荣大尧暴喝一声,声浪震得帐顶簌簌落灰。
李成早已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声清脆:“副帅,已经去请了!”
话音未落,老医官背着药箱撞开帐门,花白的胡须随着喘息剧烈起伏。
他迅速扯开龙渊霆的衣襟,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伤口,枯瘦的手指蘸取黑血在鼻尖轻嗅,忽然长舒一口气:
“副帅莫急!他虽伤势骇人,却已敷过药,并且毒素大半被压制,只需悉心调养......”
“可是他怎么还昏迷着?”荣大尧粗粝的手掌攥着榻边立柱,指节几乎要嵌入木中。
医官解开随身携带的羊肠线,银针在火上炙烤后刺入伤口,手法行云流水:
“这是身体的本能护持,待毒素清尽自会苏醒。”
他从药箱里掏出青绿色的药膏,厚厚的敷在伤口上,
“只是这贯穿伤......”医官欲言又止,瞥见荣大尧骤然阴沉的脸色,立刻补充,
“不过以殿下的底子,半月便可下床!”
帐内紧绷的气氛稍稍缓和,荣大尧却仍盯着龙渊霆苍白的面容,铁甲下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周卫镇轻抚长须,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忽然开口:
“李副将,去彻查太子殿下遇袭的缘由——这事儿,必须给殿下一个交代!”
“是!”
………
夜色中,八名轿夫身着黑袍,踏着诡异的节奏抬着一顶红色轿辇向北而去。
轿夫们面无表情,双眼空洞,脚步整齐却毫无声响,仿佛是提线木偶般机械地移动。
他们的呼吸声被夜色吞噬,唯有轿辇上的铜铃偶尔发出细碎的声响,空灵又诡异,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天上乌云翻滚,遮住了仅有的月光,轿辇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如同漂浮在虚空中的血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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