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蘅的白发在晨光中泛起墨色,她正教孩童唱《采莲曲》,稚嫩的歌声却突然变调:“青莲子,红莲心,剥开莲蓬吃神仙……”学堂梁柱上的藤蔓骤然暴长,缠住学童脖颈。王小虎的木剑劈断藤蔓,断口处渗出黑色黏液——每滴黏液里都浮着个微缩的鸿钧笑脸!
“先生快看!”学童指着《三字经》,原本“人之初”的页面上,墨迹扭曲成妖文阵法。青蘅的指尖刚触书页,二十四诸天的虚影便从字缝钻出,每个世界都回荡着同一首童谣。檐下的青莲灯突然爆裂,灯油在地上汇成血河,河面漂来半具鲲鹏尸骸。
王小虎夜巡农田时,发现稻穗上凝着银丝。镰刀割开稻秆,菌丝竟顺着刀刃爬上手臂!他挥剑斩断右臂,断肢在地上扭曲成鸿钧的模样:“小友,你体内的善念种子发芽了吗?”
青蘅的莲台扎入稻田,根须掘出三尺深坑——地下密布着菌丝网络,每根菌丝都裹着具神仙金身!杨戬的银甲碎片在菌网中闪烁,残存的善念发出警告:“鸿钧已寄生三界灵脉……”
长安武擂上,独臂王小虎以木剑挑飞十八派掌门。剑气激荡间,他额间浮现天眼虚影:“诸君可识得弑神剑阵?”木剑碎成百片,每片都刻着玉虚雷纹,在空中布成残缺的诛仙阵。
突然,擂台地砖裂开,菌丝卷着哪吒的嬉笑泥偶冲出:“小虎子,你这阵法缺了阵眼!”泥偶炸成齑粉,粉屑凝成弑神枪虚影,直刺青蘅所在的观战台。
青蘅的白发彻底转黑,十二品莲台迸发魔光:“师弟,你连最后净土都要毁去吗?!”
北冥海底,雏鹏啄食河图封印。图卷展开的刹那,女娲石像的残躯浮出水面,石心处嵌着混沌青莲的原始种子。鸿钧的菌丝从种子内钻出,缠住雏鹏咽喉:“好鸟儿,替本座啄开这最后的囚笼。”
青蘅的莲台撞破海面,莲瓣如刀斩断菌丝。被救的雏鹏突然口吐人言:“娘娘,河图内封着盘古开天前的记忆!”它呕出颗光球,球中映出混沌未分时——女娲与鸿钧皆是菌丝聚合体,所谓的圣人本体,不过是菌王争夺养分的战场!
王小虎的断臂创口突然菌丝疯长,额间天眼彻底凝实。二十四诸天的因果线在他体内交汇,每个世界的杨戬都在嘶吼:“斩断菌主!”木剑碎片突然聚合,剑身浮现出《无神宪章》全文,每个字都在渗血。
青蘅的莲台扎入王小虎脊背,将造化之力灌入其经脉:“孩子,你才是真正的量劫之眼!”菌丝从王小虎七窍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鸿钧本体——竟是团不断增殖的银色黏菌!
长安武者结成人阵,以血气为刃,香火为盾。王小虎脚踏青莲,木剑引动九天雷劫:“今日以人道伐天!”雷光劈中菌团,每道电弧都映出个被寄生神灵的惨嚎。
鸿钧的黏菌分裂成亿万份,每份都化作个微型圣人:“人族?不过是本座培育的食粮!”菌群淹没武阵,却在触及《无神宪章》时突然自燃——那些血字竟是用杨戬善念混合哪吒魔血书写!
青蘅的莲台在火中凋零,最后一瓣裹住混沌种子:“师弟,该醒了……”莲瓣坠入菌团核心,种子突然发芽,根须吸尽鸿钧的混沌之力。
焦土上,王小虎的木剑生出嫩芽。学童们传唱着新童谣:“青莲谢,红莲开,无神城里人人栽……”青蘅的白发铺满稻田,发丝间缀着露珠般的微型莲台。
北冥深处,女娲石像彻底消散,原地生出株并蒂莲。白莲中坐着泥偶青蘅,黑莲里蜷着菌丝鸿钧。哪吒的残魂从海面掠过,混天绫卷走半截弑神枪:“老杨,下局赌什么?”
云层中,杨戬的善念凝成星斗,永恒注视着菌丝挣扎的焦土。一粒萤火虫大小的青莲子,悄然落入卖茶老妪的陶罐……
惊蛰日的细雨飘落长安,檐角青瓦上凝出银色菌斑。卖茶老妪舀起一瓢雨水,水中菌丝倏然缠住她的手腕,皮肤下鼓起游动的脉络。茶棚外的孩童追逐嬉闹,踩过水洼的瞬间,菌丝顺脚底钻入经脉,眼瞳泛起诡异的银光。
“闭户!封井!”王小虎跃上钟楼,木剑劈碎雨幕。剑气扫过的水珠在半空冻结,冰晶中困着万千扭动的菌丝,形如微缩的鸿钧面容。青蘅的白发在雨中暴涨,织成遮天巨伞,发丝间流转的莲火将雨水蒸成毒雾。
“晚了……”茶棚老妪佝偻的背脊突然挺直,指尖长出菌刃,“圣人赐福,尔等岂敢不接?”
北冥海底的菌巢轰然炸裂,杨戬的银甲菌尸破浪而出。他额间天眼已化作菌瘤,抬手间风云变色——哮天犬的残骸被菌丝重组,化作九头妖犬;三尖两刃刀生出獠牙,刀柄滴落腐蚀黏液。
“师弟,你的七十二变倒是更精进了。”哪吒残魂踩着风火轮掠过海面,混天绫卷起鲲鹏骸骨砸向菌尸。骸骨却在半空菌丝化,凝成个与哪吒一模一样的菌偶,嬉笑道:“师兄,你这绫子该洗洗了!”
两具身影缠斗间,海底浮出座菌丝宫殿——殿内王座上,鸿钧的菌丝本体正将河图残片喂给雏鹏。每吞一片,雏鹏的羽翼便多一道血色菌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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