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崩塌的轰鸣声中,林疏月被久宣夜紧紧锢在怀里。他的手臂如铁铸般勒得她生疼,玄豹虚影在周身咆哮,撕开扑面而来的墨色风暴。她仰头望去,见他下颌绷成冷硬的线,妖纹已爬满半边脖颈,猩红纹路下血管突突跳动,仿佛下一秒便要挣破皮肉。
“抓紧。”他嗓音沙哑得厉害,剑锋劈开一道血色裂隙。林疏月被他推入裂隙的刹那,窥见观音像最后的残影——陈依莎消散的指尖正指向画中苍穹那轮虚浮的圆月。
月光是腥甜的。
林疏月摔在青石板上时,喉间涌上铁锈味。画中世界的天空开始渗血,桃木傀儡从地底爬出,每一具都顶着半夏的脸。她踉跄起身,腕间红绳忽地绷直,拽着她奔向村口那株枯死的桃树。
久宣夜半跪在桃树下,剑尖插进树根裂隙。妖血顺着剑纹蜿蜒成溪,渗入泥土的刹那,枯枝竟绽出点点花苞。
“这是阵眼……”他喘息着抬眸,妖纹已蔓延至眼尾,“我娘用命守着的阵眼。”
林疏月抚上树干,窥心术刺入年轮——
刘若谷跪在月下,将奄奄一息的陈依莎钉入桃树。墨汁从她七窍涌出,凝成《广平春晓图》的落款:“吾绘此卷,囚母赎罪。”
“你弟弟不是在害她,是在救她。”她指尖抠进树皮,“玄豹族当年要拿你娘炼药,刘若谷把她封入画中,才能保住这缕残魂!”
久宣夜浑身一震。剑锋突然被桃根缠住,树身裂开巨口,吐出个浑身缠满红绳的婴孩。那孩子睁眼的瞬间,林疏月如坠冰窟——竟是她在现代车祸中未能救下的那个婴儿。
“幻觉……都是幻觉……”她踉跄后退,系统警报刺穿耳膜。红绳婴孩爬向久宣夜,咧开的嘴里满是尖牙:“哥哥,你也不要阿娘了吗?”
久宣夜举剑的手顿在半空。
林疏月扑上去握住他手腕,金血顺着交叠的掌心流上剑柄:“看清楚!这是桃妖吞食怨气化的伥鬼!”
剑锋没入婴孩心口的刹那,幻象崩塌。真正的阵眼显露——桃树根系深处缠着半截焦黑的玄豹尾骨,尾骨上刻着陈依莎的名字。
“我爹的遗骨……”久宣夜瞳孔缩成针尖,“他们连全尸都不肯留!”
地动山摇间,半夏的呼声破空而来。少女踏着金莲跃入阵中,阴阳眼化作熔金色:“疏月姐姐,用红绳缠住尾骨!”
林疏月割破手腕,红绳浸透金血缚住遗骨。久宣夜剑锋燃起幽蓝妖火,却在劈下的瞬间迟疑——这一剑,断的是玄豹族百年罪孽,亦是他与血脉最后的牵绊。
“我陪你。”林疏月忽然从背后拥住他,掌心贴在他心口。并蒂莲刺青与妖纹共振,金芒顺着剑纹攀援而上。
妖火吞没遗骨的瞬间,久宣夜反手扣住她后颈,吻混着血腥气落下来。这是个毫无章法的吻,像困兽撕咬,又像溺水者攥住浮木。林疏月尝到他唇间的咸涩,分不清是血是泪。
“我恨透这血脉。”他抵着她额头喘息,“可若没有它,我甚至护不住你。”
桃树在烈焰中化作灰烬,阵眼破除的强光吞没天地。最后一刻,林疏月看见久宣夜眼角妖纹褪去,露出下方一道陈年旧疤——形似月牙,与她腕间红绳缠着的豹牙轮廓重合。
---
晨光穿透画纸时,三人跌回现实祠堂。
《广平春晓图》蜷缩在香炉旁,墨迹干涸处晕着暗红,似陈依莎最后的血泪。半夏捧着残卷啜泣,阴阳眼里浮着观音法相:“阿娘说,要我们去看真正的春晓。”
林疏月靠在廊柱上,任久宣夜替她包扎虎口裂伤。他动作笨拙却轻柔,仿佛对待易碎的瓷。晨光漏过他低垂的睫毛,在纱布上投下细碎的影。
“剑痕的故事呢?”她忽然开口。
久宣夜系结的手顿了顿,从怀中摸出枚龟裂的玉扣——正是幼时母亲为他戴上的长命锁残片。
“那夜大火,我背着阿娘逃到村口。”他摩挲玉扣上的焦痕,“她掰断锁扣塞给我说‘活下去’,自己折返去救被囚的族人。”
林疏月抚上他眼尾月牙疤:“这伤……”
“不是烧伤。”他忽然扣住她手腕,引着指尖按在自己心口,“是妖纹第一次觉醒时,我亲手剜的。”
祠堂外忽有桃花纷落。久宣夜摘去她发间残瓣,眸光比剑锋更柔软:“林疏月,你才是我的春晓。”
系统提示音在此刻响起,混着檐角铜铃清音:[第三案《春晓》完结,宿主魂魄完整度恢复至91%。]
风卷画纸掠过半夏含泪的笑,最后一滴墨渍晕开处,隐约现出陈依莎执笔题字——
“愿吾儿此生,不必为神,不必成妖,只做芸芸众生里,最寻常的欢喜客。”
喜欢综影视:逆袭的剧本人生请大家收藏:(www.suyingwang.net)综影视:逆袭的剧本人生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