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扑簌簌砸在琉璃窗上时,雪重子正在给我后背的刺青敷药。寒玉榻凉得刺骨,他袖口扫过我腰间未愈的鞭伤,带起一阵混着雪松香的颤栗。
"别动。"他捏碎冰魄蝶翅混进药膏,"这蛊虫啃了你三根肋骨。"
我望着铜镜中扭曲的山茶花纹,忽然轻笑出声。镜面映出他低垂的眉眼,霜色睫毛在眼下投出青灰的影,像极了实验室里那尊冰雕的美人像。
"大人这般尽心..."我故意让襦裙滑落肩头,"莫不是想剖开这身皮肉,瞧瞧里头是人是鬼?"
药杵猛地杵进石臼。
雪重子突然钳住我下颌,将混着冰碴的药汁灌进来。喉管瞬间结满霜花,五脏六腑都冻成透明的琉璃。他在我窒息的瞬间松手,看我伏在榻边咳出带冰渣的血。
"再让我看见你勾引侍卫传信..."他指尖凝出冰锥,"我就把你眼珠泡进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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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的雪是活的。
它们会趁着夜色爬上窗棂,在茜纱上开出霜花。我裹着狐裘数廊下冰棱时,总听见雪重子与宫尚角在梅林密谈。那些裹着雪粒的私语,混着朱砂蛊的躁动,在脉管里凝成细小的刺。
"姑娘,该喝药了。"
小侍卫捧着药碗的手在抖,热气氤氲间,我瞥见他襟口露出的银铃穗子——是宫远徵贴身暗卫的标识。汤药里浮着的并蒂莲纹,正与我锁骨下的蛊印共鸣。
"小哥新来的?"我赤足踩上他皂靴,任狐裘滑落半幅,"这鹿茸放多了,腥气重得很..."
门扉突然被剑气劈开。
雪重子白发间缠着带血的冰魄蝶,手中玉杵还滴着墨色毒液。他弹指冻住小侍卫惊惶的脸,冰锥贴着我的颈动脉刺入屏风:"第三次了,叶姑娘。"
我舔去溅到唇边的血珠:"大人怎知我不是故意让你发现的?"指尖抚过他腕间新添的咬痕,"就像昨夜,你明明可以躲开那枚毒针..."
梅枝突然爆开冰花。
他将我按在结霜的廊柱上,后背刺青与寒玉相贴,灼出嘶嘶白烟。当宫尚角的脚步声逼近梅林,我咬破舌尖将血渡进他唇间:"尝尝,是不是比宫远徵的毒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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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三祭灶那日,我偷了雪宫的冰蟾煲汤。雪重子掀翻砂锅时,滚烫的汤汁泼上他手背,烫出朵赤莲形状的疤。
"你故意的。"他盯着掌心烙印。
我舀起半熟的蟾肉:"大人没发现吗?"汤匙敲击碗沿发出清响,"这冰蟾肚子里,藏着角宫密道的钥匙呢。"
窗外忽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我们冲出去时,只见宫远徵的暗卫倒在雪地里,心口插着上官浅的鎏金簪。他染血的手指向我,掌心里攥着半块染霜的玉佩——正是宫尚角母亲的遗物。
雪重子凝出冰刃抵住我咽喉:"解释。"
我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溃烂的蛊印。那些纠缠的赤莲纹路正疯狂蠕动,渐渐拼成无锋的图腾:"因为..."蛊虫从唇角钻出,"这才是真正的药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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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梆子声惊醒雪狼时,雪重子正在寒潭边剜我的蛊虫。冰锥刺入血肉的瞬间,二十年前的记忆顺着血脉倒灌——我看见尚是幼童的宫尚角跪在冰棺前,棺中女子后背绽放着同样的山茶刺青。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望着潭水中两人的倒影,"我才是真正的蛊王容器。"
雪重子突然封住我的唇。
这个吻裹着血腥与冰魄粉,将未尽之语冻成霜花。当宫尚角的刀锋劈开寒潭结界,我趁机将蛊虫王卵塞进雪重子衣襟。他在剧痛中收紧怀抱,白发与我的青丝缠成乱雪。
"带我走。"我咬破他喉结,"趁宫远徵的毒还没入心脉..."
雪重子琉璃色的瞳孔第一次泛起涟漪。他震碎冰面带我坠入暗河时,我望见宫远徵跌跌撞撞追来的身影。少年胸口的绷带渗着黑血,每一步都在雪地绽开赤莲。
"叶昭熙——!"
嘶吼惊起满山寒鸦,而我在湍急的暗河里,数清了雪重子心口三十七道陈年旧伤。最深那道形似山茶花的疤痕,与我后背的刺青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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