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梆子声穿透雨幕时,医馆药柜突然裂开暗门。叶蓁攥着半截鲛人烛跌入密室,烛光照亮墙上密密麻麻的命格签——每一支都刻着"慕容氏"的血纹。端阳帝姬端坐阵眼,凌妙妙被藤蔓悬吊在穹顶,心口朱砂痣正对着慕声妖丹的位置。
"十年前本宫吞下那半颗妖丹时,便等着今日。"她指尖勾动傀儡丝,凌妙妙腕间的《镇魂书》咒文突然灼烧,"慕容儿借这丫头的肉身养魂十年,该醒了。"
慕声的妖翼割破窗纸,却在看到凌妙妙瞳孔泛起金芒时僵住——那是母亲魂灵苏醒的征兆。柳拂衣的剑锋抵住端阳后心,却在她反手亮出师父的遗物时颤抖:"师叔……竟是你杀的?"
慕容儿的残魂操纵凌妙妙抚上慕声的脸:"阿声,娘替你选了个好容器。"她指尖刺入他心口,妖丹被生生扯出时,叶蓁手中的鲛人烛突然爆燃。
"夫人错了。"叶蓁突然捏碎烛芯,烛泪混着她的血渗入地砖,"您当年剖丹护住的,从来不是慕声。"
密室墙壁轰然坍塌,露出埋藏十年的炼妖鼎。鼎中浮着枚残缺的妖丹,边缘齿痕与慕声的妖丹完美契合——这竟是慕容儿真正留给长子的部分。而慕声体内的,不过是她为护幼子(慕瑶亲弟)制造的仿品。
"我才是被放弃的那个……"慕声在妖丹共鸣中跪倒在地,十年来强撑的从容寸寸皲裂。
凌妙妙在识海深处与慕容儿残魂对峙。系统残留的荧光凝成匕首,她狠狠刺向心口朱砂痣:"我不是你的傀儡!"《镇魂书》咒文骤然碎裂,端阳帝姬的傀儡丝齐齐崩断。
柳拂衣趁机斩断炼妖鼎锁链,鼎中妖丹化作流光没入慕声眉心。真正的慕容氏传承苏醒,他背后妖翼燃起青焰,徒手撕开端阳帝姬的胸膛——
"姨母当年为夺权毒杀我娘时,可想过妖丹反噬的滋味?"
雨停时,叶蓁在废墟中拾到半焦的平安符。符纸里掉出柳拂衣未送出的信笺,墨迹被血浸糊,唯有一句清晰:"慕声非慕容亲子,其父乃……"后半截恰被慕声的靴底碾过。
三日后,长安城贴满端阳帝姬"暴毙"的告示。叶蓁蹲在医馆后院埋藏染血的桃木珠,突然被慕声从身后拢住手腕:"这珠子沾过你的心头血,埋了可惜……"温热的呼吸洒在耳畔,让人不自觉的红了耳尖。
檐下晒药的凌妙妙抬眼望去,正看见他颈侧新纹的莲花印,与叶蓁昨夜所绘的安神符一模一样。叶蓁起身收拾准备收拾草药时,正对上柳拂衣欲言又止的目光——他手中攥着从炼妖鼎底刮下的铭文拓片,赫然刻着慕瑶的生辰八字。
慕声神色复杂的伸出双手转动叶蓁的身体,朝屋里推,"我来,你回屋休息。"
更夫敲响五更梆子时,凌妙妙腕间浮现淡金纹路。皇陵深处传来玉磬清音,慕容儿真正的棺椁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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