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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的水流湍急,林轩拽着苏婉儿在黑暗中浮沉。冰冷的河水灌入鼻腔,耳边只剩下沉闷的水流声和彼此剧烈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微光。
"哗啦——"
两人破水而出,大口喘息。林轩环顾四周,发现他们被冲进了一条狭窄的溪流,两岸是茂密的芦苇,远处隐约可见苍梧城的轮廓。
苏婉儿趴在岸边,肩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青铜色的纹路像蛛网般在皮肤下蔓延。她的呼吸很重,指尖死死抠进泥土。
"还能走吗?"林轩低声问。
她没回答,只是撑着身体坐起来,从腰间摸出一颗丹药吞下。药效发作的瞬间,她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但眼神却清醒了许多。
"……死不了。"她哑声道,"先离开这里。"
林轩点头,正要扶她起身,芦苇丛中突然传来窸窣的声响。
两人瞬间绷紧身体。
芦苇被拨开,露出一张苍老的脸——林家老仆,福伯。
"少爷……"福伯的声音颤抖,"快跟我来。"
林轩没动:"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福伯从怀里摸出一块染血的帕子,上面绣着一只青铜蜘蛛:"夫人……夫人留下的东西,能感应您的血。"
林轩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苏婉儿盯着福伯的眼睛:"你效忠林家,还是林浩?"
"老奴只效忠夫人。"福伯低声道,"少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远处传来马蹄声,隐约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林轩权衡片刻,终于点头。
福伯带着他们钻进芦苇丛,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处荒废的猎户小屋前。屋后有个隐蔽的地窖入口,被杂草覆盖。
"下面安全。"福伯掀开木板,"有药,有干粮。"
地窖阴冷潮湿,但确实堆满了物资。角落里甚至摆着一张简易的床榻,上面铺着干净的褥子。
林轩扫视一圈,目光停在墙角的木箱上——箱盖没关严,露出一截染血的绷带。
"谁准备的?"他问。
福伯沉默了一下:"……夫人。"
"二十年前?"
"三个月前。"
林轩猛地转头。
福伯佝偻着背,声音很轻:"夫人……回来过。"
地窖里的空气仿佛凝固。
苏婉儿突然咳嗽起来,肩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福伯连忙从木箱里取出药粉,熟练地帮她换药。
"少爷,"他一边包扎一边低声道,"林浩少爷他……已经不是人了。"
林轩盯着他:"什么意思?"
福伯的手抖了一下:"老奴亲眼看见……他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换成了……"
"换成了什么?"
"一块青铜。"
地窖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福伯脸色骤变,猛地吹灭油灯。黑暗中,三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地窖入口上方。
木板被掀开一线,月光漏进来。
林轩的沙粒无声地在掌心凝聚,苏婉儿的指尖扣住三枚银针。
"……不在?"
是林浩的声音。
"继续搜。"另一个声音冷冷道,"他们跑不远。"
——黑袍人。
脚步声渐渐远去,但没人敢动。直到半刻钟后,福伯才颤抖着重新点燃油灯。
"少爷,您必须知道真相。"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薄册子,"这是夫人留下的。"
册子很旧,封面上用血写着两个字:
**「容器」**
林轩翻开第一页,瞳孔骤缩。
页面上画着一具人体解剖图,心脏位置被替换成了一块青铜装置,旁边密密麻麻写满了注释。最下方有一行小字:
**「以血饲器,可窃天道。」**
苏婉儿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惨白:"这是……"
"天机阁的禁术。"福伯低声道,"林浩少爷……成了试验品。"
林轩的指尖摩挲着书页,突然停在其中一页上——那里画着一个婴儿,胸口嵌着半块青铜碎片。
旁边标注:
**「唯一成功的容器。」**
婴儿的脸,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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