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是双向的。”马克慢慢品着威士忌，“如果我们决定与沈氏合作，也会面临同样的风险。”
“也会获得同样的机遇。”沈墨城补充，“TIME项目一旦成功，将重新定义超导应用领域。”
马克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墨城一眼：“我会向董事会提交正面评估报告。但最终决定，可能还需要更多…保证。”
第二天，普瑞格团队启程回伦敦。在机场，马克与沈墨城握手告别：“两周后，你会收到我们的正式回复。”
送走普瑞格团队，沈墨城立即召集核心管理层紧急会议。
“安全漏洞查清了吗？”沈墨城直奔主题。
网络安全主管汇报：“攻击非常专业，利用了我们系统的一个未知漏洞。初步追踪显示，确实与赵氏有关。”
“数据泄露情况？”林微微追问。
“关键参数没有泄露，但有一些架构设计可能已经被下载。”安全主管表情凝重，“不过，最让人担忧的是，攻击者似乎对我们的系统结构非常熟悉。”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
“内鬼。”顾修远低声说出了大家的想法。
沈墨城环视众人：“从现在开始，成立专项小组，由我直接负责，追查安全漏洞和可能的内部问题。所有TIME项目的文件访问，必须经过双重授权。”
会后，沈墨城将林微微、顾修远留下，三人转移到一个没有电子设备的小会议室。
“情况比想象的复杂。”沈墨城开门见山，“赵氏的行动太有针对性了。”
顾修远点头：“我已经让人暗中调查接触过TIME项目的所有人员，但范围太广，短期内难有结果。”
“更紧迫的是普瑞格。”林微微提醒道，“这次事件可能影响他们的决定。”
“我已经安排陈俊飞伦敦，直接与普瑞格高层沟通。”沈墨城说，“但我们需要一个备选方案。”
“中科院的王教授。”林微微提议，“他的超导研究领先国内，如果能与他合作，或许可以加快TIME项目进程。”
“联系他。”沈墨城当即决定。
接下来的日子，沈氏内部进行了一系列秘密调整。表面上，一切如常，但实际上，TIME项目的核心成员被分散到不同地点工作，关键数据也被分割保存。
与此同时，赵氏也没有停止行动。市场上，关于沈氏技术泄密的传言开始流传；股市上，沈氏股价开始波动；更令人担忧的是，几家关键客户也收到了匿名信，质疑沈氏产品的可靠性。
一周后，林微微成功约见了王教授。王教授是国内超导领域的权威，已经退休但仍活跃在学术圈。
“林总监，久仰大名。”王教授是个慈祥的老人，笑容和蔼，“听说沈氏在做超导应用的研发？”
林微微简要介绍了TIME项目，特别强调了其中的技术难点。
王教授听完，思考片刻：“你们的思路很前卫，但在散热系统上还有优化空间。我最近有一些新想法，或许对你们有帮助。”
“那真是太好了。”林微微欣喜，“我们诚挚邀请您担任项目顾问。”
王教授笑了：“我这把老骨头，能有机会参与这样的前沿项目，是我的荣幸。不过，我有个条件。”
“您请说。”
“我希望项目成果可以部分用于学术研究，造福更多人。”王教授认真地说。
林微微没有立即答应：“我需要与沈总讨论，但我个人非常支持这个理念。”
回到公司，林微微向沈墨城汇报了会面情况。
“王教授提出的条件，你怎么看？”沈墨城问道。
“从商业角度，确实有风险。”林微微坦言，“但从长远看，与学术界合作可以为我们带来更多创新机会。而且，这也符合公司的社会责任。”
沈墨城沉思片刻：“同意。但需要明确哪些部分可以公开，哪些必须保密。”
正当两人讨论细节时，顾修远匆匆走进办公室：“有消息了。普瑞格董事会刚刚开完会，陈俊传来消息，他们倾向于接受合作提议。”
“太好了！”林微微松了口气。
“但是，”顾修远话锋一转，“他们要求增加一项条款：如果发现沈氏有重大安全漏洞或技术泄露，普瑞格有权立即终止合作并要求高额赔偿。”
沈墨城冷静分析：“这是保护措施，可以理解。只要我们加强安全，不是大问题。”
“还有，”顾修远补充，“我们查到一条信息：赵氏最近频繁接触普瑞格的竞争对手——德国霍夫曼集团。”
“他们想两面下注。”沈墨城眼神锐利，“如果不能从我们这里获取技术，就从霍夫曼那里寻求合作。”
“更危险的是，”林微微担忧地说，“如果他们获取了部分我们的技术，再与霍夫曼合作，可能会开发出竞争产品。”
沈墨城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内鬼调查有进展吗？”
顾修远摇头：“范围缩小了，但还没有确切证据。”
“加快速度。”沈墨城语气坚决，“时间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
当晚，沈墨城独自在办公室工作到深夜。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他起身走到窗前，俯瞰灯火通明的城市。
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是陈俊。
“墨城，普瑞格的事情有了最新进展。”陈俊的声音有些疲惫，“他们同意合作，但马克提出要亲自见你一面，确认最后细节。”
“他还在伦敦？”
“是的，但他希望你能过来。他说有些事情，不适合在电话里说。”
沈墨城思索片刻：“好，我明天启程。”
“我会安排。”陈俊顿了顿，“还有一件事…关于赵氏，我听到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他们似乎获得了一些内部资料，正准备一次大的行动。具体是什么，我还不清楚。”
沈墨城握紧电话：“谢谢提醒。我会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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