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远去，沈墨城站在原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三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林微微。
他的手指在拨号键上停留许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在沈墨城脸上，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宿醉的头痛令他皱起眉头，桌上摆着半瓶喝完的威士忌。
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来。”沈墨城坐起身，试图整理自己凌乱的衬衫。
助理推门而入，见到沈墨城的状态后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专业表情：“沈总，警方来电话，说需要您去做进一步笔录。”
“几点了？”
“上午九点十五分。他们说十点希望您能到场。”
沈墨城点点头：“准备车，二十分钟后出发。”
助理欲言又止：“还有，林小姐从早上七点就在楼下等您，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沈墨城的动作顿了顿：“告诉她我有事，改天再说。”
“她说涉及高雅案件的新证据。”
沈墨城沉默片刻：“让她在会客室等我。我洗漱一下就过去。”
十分钟后，焕然一新的沈墨城走进会客室。林微微正站在窗前，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
“你昨晚去哪了？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林微微的语气中带着关切。
沈墨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说有新证据？”
林微微盯着他看了几秒，叹了口气：“我查到高雅的海外账户，过去五年里有大笔资金进出，涉及几家离岸公司。”
“这不是新发现。”沈墨城语气冷淡，“警方已经掌握了。”
“但他们不知道资金的来源。”林微微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些钱是你父亲的竞争对手——徐氏集团提供的。”
沈墨城接过文件，快速翻阅：“你怎么得到这些的？”
“我有自己的方法。”林微微靠近一步，“还有更重要的事——我觉得高雅背后还有人。”
沈墨城抬起头：“什么意思？”
“这笔钱太大了，而且支付方式太复杂。徐氏没必要这么做，除非他们只是中间人。”
沈墨城皱眉思索着，顾修远昨晚的话突然在脑海中回响：“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些？”
林微微愣了一下：“什么？”
林微微深吸一口气：“因为我欠你父亲一个真相。当年——”
“沈总，”林助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警方那边催了，该出发了。”
沈墨城看了看手表：“这个话题我们改天再谈。”
“墨城，”林微微拉住他的手臂，“我知道你现在很混乱，但请不要把我推开。让我帮你。”
沈墨城看着她真挚的眼神，心中纠结。他轻轻挣脱她的手：“等我从警局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警局的笔录比预想的要复杂。沈墨城被问了许多关于公司运营和高雅职权范围的问题。
“沈先生，”办案警官合上记录本，“根据我们的调查，高雅女士不仅谋害了您父亲，还在这五年间挪用了公司大约三千万资金。”
沈墨城神色凝重：“挪用资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主要集中在去年。她通过虚构项目将资金转移到几个海外账户。”警官递过一份资料，“这些资金流向与您父亲案件有关，我们怀疑可能涉及更大的阴谋。”
沈墨城翻看资料，发现其中部分内容与林微微今早给他的文件相吻合。
“我能见高雅吗？”
警官迟疑片刻：“按规定不太合适，但考虑到案情特殊，可以安排简短会面。不过不能涉及案件细节。”
十分钟后，沈墨城坐在探视室里。当高雅被带进来时，他几乎认不出这个憔悴的女人。曾经光鲜亮丽的高管如今神情恍惚，双眼布满血丝。
“墨城，”高雅勉强笑了笑，“我没想到你会来。”
“为什么？”沈墨城直截了当，“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高雅低下头：“我别无选择。”
“谁指使你的？”
高雅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你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你背后有人。”沈墨城逼视着她，“是谁？”
高雅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高雅苦笑：“你以为我只是怕坐牢吗？”
沈墨城感到一丝寒意：“他们威胁你？”
高雅的笑容诡异，“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林微微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
沈墨城心中一震：“你什么意思？”
“时间到了。”警官在门口提醒道。
高雅站起身，在经过沈墨城时低声道：“小心你身边的人，尤其是那些突然出现的旧人。”
离开警局，沈墨城坐在车里，高雅的话在脑海中回荡。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顾修远的电话。
“查一下林微微这五年的行踪。”沈墨城简短地说，“特别是她与徐氏集团有没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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