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是的。”陈俊倒了杯红酒给她，“你知道吗，看着你为他黯然神伤，我真的很难过。”
林微微没有接话，只是小口啜饮红酒。
晚上七点，陈俊准时来接她。他穿着深灰色西装，手持一束淡雅的白色满天星。
“听说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收到花会开心一点。”
林微微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接过花束，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体贴。
餐厅选在城西新开的一家米其林，环境雅致，灯光柔和。服务生引领他们到靠窗的位置，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
“谢谢你愿意出来。”陈俊轻声说，眼中流露出关切，“我猜你最近压力很大。”
林微微点点头，随手翻着菜单，目光却停留在一处没有焦点。
“让我来点菜吧，这里的主厨是我朋友，他的招牌菜非常值得一试。”
食物确实美味非凡，但林微微只是机械地进食，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她的思绪早已飘向千里之外的新加坡，那个她无法触及的地方。
“还在想沈墨城？”陈俊放下刀叉，直视她的眼睛。
林微微苦笑：“这么明显吗？”
“对我来说是的。”陈俊倒了杯红酒给她，“你知道吗，看着你为他黯然神伤，我真的很难过。”
林微微没有接话，只是小口啜饮红酒。酒液划过喉咙，留下一丝苦涩的余味，像极了她现在的心情。
“今天去见沈老先生了？”陈俊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
林微微指尖轻轻摩挲着高脚杯：“我们达成了一个协议。”
“什么协议？”
“一个月不见沈墨城，不联系他。”她放下酒杯，“如果他能证明即使和我在一起也能胜任沈氏掌舵人，沈老会重新考虑他的决定。”
陈俊眉头一皱：“你就这么答应了？他在操控你。”
“也许吧，但这是唯一的机会。”
“林微微，你太傻了。”陈俊的声音忽然提高，引得邻桌客人侧目，他又立即压低声音，“你真以为沈老会遵守承诺？他只是想让你主动退出。”
林微微望向窗外：“我不能放弃任何可能性。”
“即使沈墨城现在正和高雅在一起？”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划过林微微的心脏。她强撑着平静：“那是工作关系。”
“真的只是工作关系吗？”陈俊叹了口气，“你为什么总是对自己这么狠？”
一阵沉默后，林微微忽然轻笑出声：“你说得对，我今晚不该再想这些。”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来都来了，至少该好好享受这顿饭。这鹅肝确实很美味，你朋友的厨艺真不错。”
陈俊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地笑了：“那就别辜负他的手艺。”
他招手让服务生上甜点，是一份精致的巧克力熔岩蛋糕。
“听说甜食能缓解忧伤。”陈俊把盘子推到她面前。
林微微尝了一口，热巧克力从蛋糕中流出，甜而不腻。她忽然笑了：“我有多久没好好吃一顿饭了？”
“至少自从你和沈墨城重逢后，我没见你真心开心过。”
林微微沉默片刻：“陈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陈俊的目光柔和下来：“难道非要有理由吗？”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林微微望着杯中摇晃的红酒，心里的挣扎和不安依然未减，但此刻，至少有人在倾听她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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