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东虞我挺熟的,自从在青阳见识过郡主的手段后,我回东虞也一直未曾闲过,这种事,我想必比你都熟练一些,也就这几日得空,听闻你病了,这不,才知你病到这安城来了。”谢毓阴阳怪气的打趣慕烟。
“阿宴,慎言,我一个闺阁小姐,怎知你说的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我这病,哎,说来不巧,小女子就是来安城寻医问药的。”慕烟转身,眼含热泪,抬手拿起手帕,轻按眼角,弱弱的看着谢毓。
不知道的还以为,一个柔弱的闺阁女子从京都到安阳,大老远前来求药。
谢毓一眼难尽的看着慕烟,又看向慕烟脸上的泪,一滴泪从慕烟眼中划过,流落在地前,谢毓伸手,掌心朝上接过一滴热泪,而后握紧手心,看向慕烟,谢毓又有些恍惚,即便知道她是在演戏。
“好,是我的错,在下不应该误会慕小姐。”谢毓双手交叉对着慕烟弯腰行礼,慕烟瞬间抬起谢毓的手臂,将他半弯的腰扶正。
“我虽受得起你的礼,但不要轻易对着我弯腰,你这样会把你摆在和我不平等的地位,我们是盟友,也是剑友。”在慕烟眼里,张礼和她不是平等的,甚至周秉文安王之流都不是,但谢毓却有些不同。
谢毓看向扶着自己手臂的那双玉手,像今年的初雪一样,却又不像,初雪一片也是冰的,慕烟的手是有温度的,又像雪花一样洁白好看。
“我不认为,我认为这是意趣,好友之间的意趣。”
“是吗?”慕烟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一闪而逝,收敛极快。
入夜,没有月光和星光,一个巨大的黑幕遮住了天地,大雪盖住了一切痕迹。
第二日清晨,阳光洒在庭院之中。谢毓早早便来到慕烟所住之处等候。慕烟一身淡雅服饰走出房门,看到谢毓时微微一愣,随后露出浅笑。
“你来这安城还未怎么出去看看吧,今日带你去城中逛逛。”谢毓说道。慕烟欣然应允,二人并肩走出府邸。
街上热闹非凡,各种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突然,一匹马失控狂奔而来,眼看就要撞到路边的孩童。慕烟身形一动,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石子,轻轻弹出,马匹吃痛停了下来。
谢毓惊讶于慕烟的身手,慕烟却只是淡淡一笑:“些许小把戏罢了。”
而后二人继续前行,路过一个卖花灯的小摊时,谢毓停下脚步,拿起一个精致花灯递给慕烟:“这个送你,应是快要到春节了,春节过后就是上元节。”
慕烟接过,举起纱灯看着上面的图案,心中泛起一丝别样的情绪,低声道:“多谢。”
“没想到安城这么早就开始贩卖灯笼了。”谢毓看着慕烟手中的纱灯,一男一女站在一起看着长辈做元宵,看似十分和谐的一家人。
慕烟没有再多停留,朝着偏僻的地方走去,谢毓紧紧跟在慕烟身后,而晚秋王庆等人远远跟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
慕烟走到一处小村落,安安静静,随后又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女子的歇斯底里,慕烟朝传来声音的地方走起,看到一个小女郎被绑在柱子上,周围围着一群人,还有一个老妇人被拉在外,刚刚的喊叫声就是她发出的。
慕烟看向那个小女郎,小女郎刚好抬头,跟人群外的慕烟四目相对,慕烟看着这个小女郎,想起了多年前在暗卫营笼子里的轻禅。
谢毓见慕烟盯着那小女郎,就拦着一人问道,“大伯,这是怎么回事?那小女郎也才不过十二三岁,怎就被绑在那?”
“这小女娃子克死了她未来的新郎官,乃是不祥之人,不仅如此她还勾引村子里的书生,罪该万死,按照我们村子里的习俗,她就应该扒光了衣服,沉塘。”那老伯不屑的冷哼一声。
谢毓听后冷笑一声,“怎就是她克死了未成亲的郎婿?”
“就是她克死的,这才刚定亲一年,本是除夕过后就要成亲了,没想到前段时日她勾引旁的男子,害得她新郎官出海死了,幸亏人家商户是个好东家,还赔了一大笔银子,不然叫人家怎么活啊,就是她祸害的。”老伯越说越激动,他和新郎官家是邻里,自然对这女子有敌意。
谢毓听后看向那小女郎,又看向身旁的慕烟,慕烟见他望向自己,回视谢毓,两人对视一眼后,谢毓靠近慕烟,“回去吧。”
慕烟大拇指指甲掐着食指看向那个小女郎,小女郎见她又看着自己,挤出一丝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慕烟招了招手,晚秋上前靠近慕烟,慕烟轻声说道,“让她,死的体面些。”
晚秋听后愣了半响,看向慕烟,又转头看着那个小女郎,“小姐不救她吗?”
“晚秋,我不是人人都救,这世上像她之人何其多,难不成我都要救吗?救了他们活下去的也不是她,各自有各自的命数,自救。”慕烟看向那小女郎,心中暗想,你自己都不愿意争,我更不想替一个死人争,愿你来世投生个好人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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