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凌晨三点十七分。
沈砚在睡梦中皱了下眉,隐约感觉有一道视线钉在自己脸上。他下意识想翻身,却发现动弹不得——有人正跨坐在他身上,手指冰凉地掐着他的下巴。
他猛地睁开眼。
林晚意的脸悬在上方,长发垂落在他颈间,像某种柔软的绞索。卧室没开灯,只有她手机屏幕的冷光从下往上照,把她的笑容映得鬼气森森。
"做噩梦了?"她拇指摩挲他冒汗的喉结,"你刚才喊了一个名字。"
沈砚的呼吸还没从梦境里抽离,但大脑已经清醒。他太熟悉这套把戏了——上周是趁他洗澡时翻他手机,前天是在他咖啡杯沿抹吐真剂(虽然那只是柠檬糖浆),现在又来诈他的梦话。
"我叫了'林晚意'。"他面无表情地说。
"撒谎。"她指甲陷进他锁骨,"是个三个字的名字,以'晴'结尾。"
沈砚差点笑出声。他昨天刚鉴定过一批清代晴水翡翠,连档案编号都带"Q-"前缀。但解释就是认输,所以他只是眨了眨眼:"你幻听了。"
林晚意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苏晴是谁?"
(2)
沈砚花了半秒钟思考要不要顺势编个出轨对象气她,但考虑到上次他假装和女助理发暧昧短信后,那位女士就被调去了南极科考站,他决定换个策略。
"《红楼梦》里晴雯的判词。"他故意带点睡意含糊道,"你半夜把我摇醒就为讨论文学?"
林晚意眯起眼,突然一把掀开被子。冷空气激得沈砚一颤,随即感觉到她赤脚踩上他小腿——这是她独创的刑讯方式,用脚趾夹他腿肉拧出淤青,还美其名曰"爱的印章"。
"我录音了。"她晃了晃手机,"要听回放吗?你喘着气连叫了七声。"
沈砚终于忍不住翻了个身,把她掀到旁边:"那你放啊。"
床垫弹动的瞬间,林晚意突然咯咯笑起来,像被戳中笑穴似的滚进他怀里。沈砚僵着胳膊没抱她,她就自己抓起他手环在自己腰上:"你刚才的表情……噗……好像我要拿你炖汤似的!"
她的睡衣领口蹭开了,锁骨上还留着前天某位钢琴家的牙印。沈砚盯着那块淤紫想,如果现在掐死她,法官会不会判他为民除害?
(3)
凌晨四点零六分,林晚意终于玩腻了。她跳下床去酒柜倒威士忌,高跟鞋踩得哒哒响——她坚持睡前要穿全套时装,说这样半夜灵感来了才能立刻出门。
"说真的,"她倚在卧室门口晃酒杯,"你要是敢爱上别人……"
沈砚等着她放狠话,比如"杀了你们"或者"把你们做成标本",但林晚意只是仰头灌完酒,然后把杯子砸在他枕边。玻璃碴溅到他脸上时,她正用他最爱的那个撒娇语气说:
"我就每天往你咖啡里加我的血,让你从DNA开始离不开我~"
沈砚抹掉颧骨上的血珠,心想这倒解释了上周那杯有铁锈味的拿铁。他伸手关掉台灯,在黑暗里听见林晚意哼着歌翻医药箱——她喜欢亲自给他包扎伤口,尤其享受酒精棉按在伤口上时他下意识的抽气声。
"对了,"她突然在走廊里喊,"明天陪我去看新别墅,要带地下室的那种!"
沈砚把脸埋进染血的枕头,无声大笑。多讽刺,她连囚禁他的牢房都要他亲手挑。
(4)
清晨六点,沈砚站在厨房煮咖啡,故意把磨豆机开到最大档。林晚意最恨噪音,尤其宿醉后——果然,三分钟后她杀气腾腾地冲进来,抓起盐罐就要往咖啡壶里倒。
沈砚抢先一步把杯子递过去:"加奶不加糖,你尝尝。"
她狐疑地抿了一口,随即喷出来:"这什么鬼东西?"
"洗脚水。"沈砚面不改色,"昨晚你醉醺醺回来,非说要用咖啡机煮你的Jimmy Choo。"
林晚意盯着杯沿的口红印看了两秒,突然灿烂一笑:"骗人,我昨天穿的是Christian Louboutin。"她踮脚亲在他嘴角,"不过你编故事的样子真性感。"
(5)
早餐桌上,沈砚默默切着溏心蛋,蛋黄像伤口一样汩汩流血。林晚意正在翻他的日程本,红色指甲划过他今天下午的会议安排。
"取消掉。"她用叉子戳走他盘里的培根,"陪我去试婚纱。"
"我们结婚七年了。"
"所以呢?"她舔掉叉尖的油光,"我想每周都当新娘,你有意见?"
沈砚想起衣柜里那二十多套从没穿过的情侣装,浴室成对的牙刷杯(虽然他的总是"不小心"掉进马桶),以及床头柜里锁着的——他曾经天真地以为那是避孕药,后来才发现是维生素,因为她根本不在乎怀上谁的孩子,只要法律上归他养。
"下午两点,"他擦擦嘴站起来,"别又迟到三小时。"
林晚意把培根扔向他后脑勺:"迟到是美女的特权!"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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