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人落井下石的声音,饶是齐月宾也有些不淡定,更明白泽彦这是故意针对她,恐怕还会以她照顾不周为借口,将温宜公主从她的身边夺走。
思及此,齐月宾忙转向泽彦,态度诚恳道:“臣妾缠绵病榻多年,故而养成了喜静的性子,只喜欢呆在宫里和温宜公主玩乐。现在听得姐妹们的这些意见,臣妾认真自省,发觉以往做法确实有些不妥之处,往后臣妾定会多加改正,向敬嫔妹妹学习的。”
冯若昭尴尬的看着齐月宾,讪讪没敢说话。
泽彦将众人的神情尽收在眼里,笑道:“嗯,敬妃妹妹确实会教养孩子,端妃你往后多向她看齐。”
齐月宾憋屈地咽下涌上喉头的郁气, “是。”
看着被众人围攻的齐月宾,吕盈风的身子不由往后缩了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期望不要被泽彦和文鸳注意到,全然没了往日挖苦讥讽她人时的直率伶俐劲儿。
上午,皇帝得闲时想起来今日是众皇子嫔妃头一回给泽彦请安,便问左右,“今日她们给容儿请安,可有发生什么事儿?”
段毅晨早早就打听好了,从容地将当时所发生的事都汇报了一遍。
听完,皇帝有些感慨,果然能被仙子选中成为生母的人绝不会是什么寻常人,隐藏的当真深,险些将他也给蒙骗了过去。
不过这样也好,有手段厉害的生母护着,昊霖才能平安长大。
至于安陵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皇帝现在并不想追究,毕竟那可是极有可能要同他一起飞升成仙的人。
于显崇悄声进殿,吊着声问道:“皇上,午正二刻了,可要摆膳?”
“不了,去了永寿宫再用。”
说着,皇帝摆驾来到永寿宫,见泽彦要行礼,忙将人搀起来,温声问道:“可曾用饭了?”
泽彦摇头笑道:“还没呢,事情太多,没顾上。”
皇帝拉着泽彦朝殿里走去,关切道:“事情是做不完的,不必苛责自己,用过饭来再慢慢做也不迟。”
“是,听皇上的。”
吃过午膳,皇帝让人抱来昊霖,抱着仔细掂了掂,乐道:“好像又重了一点。”
泽彦乐了,“皇上每天都这样说。”
自打皇帝做了那场仙梦后,每天最少要见两回昊霖,那殷勤黏糊劲儿直叫人侧目,更令前朝后宫议论纷纷。
皇帝抱着襁褓轻轻摇晃,慈爱的看着襁褓里的小人儿,哈哈直笑。
俩人逗弄了好一会儿昊霖,直等人小孩哭唧着被带下去吃奶,这才有空说话。
皇帝瞅着泽彦,“你似乎对端妃意见不小。”
问话间,皇帝猜测泽彦是不是早就知道宝鹃身后还站着齐月宾。
对于皇帝的试探,泽彦丝毫没放在心上,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多疑、爱试探几乎是绝大多数皇帝的通病,毕竟不这样多疑谨慎,早成了偏听偏信的昏君了。
泽彦长叹一口气儿,“我当年初进宫的时候,温宜公主才刚出生,襄嫔又时常抱着她出来玩耍,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人,对她自然有一两分情意。”
“今天温宜过来请安,我瞧着她有几分怯懦之气,不同以往活泼机灵,只觉痛心。再一回想,这才发现自打襄嫔过世后,除了年节宫宴,很少能看见温宜的人影。”
听泽彦这样说,皇帝也想起来了。
从前曹琴默在的时候,他总是能见着温宜,或在曹琴默寝宫;或在养心殿;或在翊坤宫,彼时温宜绝对是除三阿哥以外,他最疼爱的一个孩子。
后来曹琴默没了,他同温宜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因为除非他主动说要见温宜,不然齐月宾绝不会主动将温宜带到他跟前来。
而这几年,他的注意力则在沈眉庄和冯若昭的牵引上,更多的落在胧月的身上。
思及温宜这些年受过的罪,皇帝也有些不忍心。
尤其是沈眉庄让人给温宜下药,齐月宾却默认了。
也罢,既然齐月宾不知道怎么做人母亲,那便不用做了。
“算起来温宜也七岁,该进学了,你回头将南三所收拾出来,择日让温宜搬过去吧,淑和也在那,两姐妹正好可以作伴。”
得到想要的答复,泽彦赶紧应道:“是,我一定会用心准备。”
反正只需要动动嘴,摆个态度出来,底下人自然知道要怎么办事,费不了她什么精力,因此泽彦应得很是轻松。
“对了皇上,三位阿哥现在年纪都不小了,你看是不是该给他们相看福晋了。”
毕竟皇阿哥没结婚的话,她这个掌宫权的就得时时上心过问,可一旦他们成婚了,泽彦便可以撂开手,直接扔给他们妻子管理,一月两月问上一回都算是有慈心,是以泽彦巴不得他们都赶紧结婚。
经泽彦这么一提醒,皇帝这才反应过来几个儿子年纪不老小了,竟然都还没成婚,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膝下的孩子都会叫阿玛了,“确实,那便明年大选罢。”
想到这儿,皇帝对宜修的厌恶程度又更深刻了些许,皇后的职责义务宜修是一样都没做好,着实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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