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急救包中取出最后一支吗啡,为哈珀注射,缓解他的痛苦。副驾驶员的情况更糟,脑震荡导致他陷入深度昏迷,桑切斯只能用纱布固定他的头部,防止进一步损伤。
他的双手沾满血迹,手指颤抖,脑海中闪过医学院的画面——他曾发誓要救人,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战友在死亡边缘挣扎。
地下室的空气潮湿而沉重,队员们的呼吸声在狭窄的空间中回荡。卡彭特仍在修理收发机,布兰科站在门口警戒,M4的枪口微微下压,耳朵捕捉着地表传来的任何动静。
他的心头压着一块巨石,麦克和雷耶斯的脸庞反复在脑海中闪现。他低声自语:“你们一定要活着……”
但他知道,面对联盟的装甲部队,他们的生存几率微乎其微。
与此同时,联盟的快速反应部队在麦克和雷耶斯的阻击战后损失不小,但并未停下追击的步伐。
指挥官阿卜杜勒·拉希德少校站在一辆BMP-2旁,棕色军服沾满沙尘,脸上满是怒火。两辆坦克被炸毁,一辆战车瘫痪,十几名士兵阵亡,沙地上散落着血肉模糊的尸体和烧焦的装备。
他通过对讲机咆哮:“继续追击!他们跑不了多远!搜索队,扩大范围,检查每一个沙丘!”
剩余的四辆坦克重新编队,履带碾过沙地,扬起滚滚尘土,炮塔转动,热成像仪扫视着远处的黑暗,士兵们分散在装甲车两侧,AK-47端在胸前,步伐沉重。
拉希德蹲下检查沙地上的痕迹,担架的拖痕和血迹依然清晰,指向采油站的方向。他冷笑一声,低声道:“美国佬,你们无处可逃。”
他命令其余部队全速前进,誓要将“鹰爪”小队碾碎。他的目光中燃烧着怒火,脑海中浮现出吉达港的胜利——美军的登陆艇被炸成碎片,沙滩被鲜血染红。他绝不允许这些特种部队活着离开,破坏联盟的防线。
在联盟部队的身后,马尔翁如幽灵般潜行于沙丘之间,黑色作战服与夜色融为一体,步伐轻盈如猫,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他的黑色面罩下,眼睛冷如寒冰,捕捉着沙地上每一处微小的线索:一滴干涸的血迹、一根被踩断的骆驼刺、一块被压实的沙地。
他听到了远处的爆炸和枪声,知道联盟的部队已经与美国特种部队交火,猎物正在流血,正在挣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自语:“跑吧,猎物……你们的血会让沙漠更美。”
他加速前行,目光锁定采油站的方向,准备在联盟部队围剿之前,亲手结束这场猎杀。
马尔翁的脑海中闪过尤里的命令:无人生还,尸体必须销毁。他知道,采油站可能是美国特种部队的最后据点,他们会在那里负隅顽抗。
他检查了靴子里的毒针,针尖的神经毒素能在数秒内让人停止呼吸,完美适合无声杀戮。
他的心跳平稳而缓慢,像一台精密的机器,随时准备启动。他的目光扫过远处的钻井架,黑暗中隐约可见的轮廓让他瞳孔微缩。他低声道:“时间到了,美国佬。”
——
卡彭特终于修好了短波收发机的部分线路,接通了一块从工具箱中找到的备用电池。收发机发出微弱的嗡嗡声,指示灯闪烁了一下,但信号依然微弱。他调整频率,试图捕捉“罗斯福”号航母的通讯频道,低声呼叫:“‘雄鹰’呼叫‘罗斯福’,我们在北纬24度35分,东经41度15分,请求紧急救援……”
回应他的只有一阵刺耳的静电声,像是沙漠的嘲笑。他的拳头猛地砸在金属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低吼:“该死!再试一次!”
他知道,联盟的电磁干扰网络依然笼罩着这片区域,但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桑切斯在一旁为哈珀换上最后一块纱布,副驾驶员的呼吸几乎停止,他只能无助地按压胸口,试图维持心跳。
他的眼中满是绝望,低声呢喃:“我尽力了……我尽力了……”布兰科站在门口,M4的枪口微微颤抖,突然低声道:“上尉,外面有动静!履带声,越来越近!”
卡彭特的瞳孔猛缩,抓起M4,低吼:“准备战斗!桑切斯,保护伤员!布兰科,封锁入口!”
夜色浓重如墨,寒风在废弃采油站的钻井架间呼啸,卷起沙粒打在生锈的钢架上,发出低沉的叮当声。
“鹰爪”小队残余的队员龟缩在采油站的地下室中,空气潮湿而沉重,弥漫着机油、霉菌和血腥的刺鼻气味。
混凝土墙壁冰冷而坚固,荧光灯早已损坏,只有队员们的战术手电投下微弱的光束,照亮了满是灰尘的地面和堆积在角落的废弃工具。
布兰科守在地下室的铁门入口,M4卡宾枪紧握在手,枪口微微下压,耳朵紧贴着门缝,捕捉地表传来的动静。他的心跳如鼓,汗水顺着额头滴落,滴在混凝土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他低声通过耳麦汇报:“上尉,履带声更近了,估计还有5分钟就到。引擎声至少有四辆坦克,可能还有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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