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在一栋三层别墅前停下,院子里种着几棵椰子树,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车库的卷帘门敞开,一辆银白色的瓦德瓦牌轿车停在里面,车身线条流畅,漆面锃亮,像是刚从工厂开出。
父亲握着钥匙,手指微微发抖,推开别墅大门,迎面是宽敞的客厅,木地板光可鉴人,真皮沙发和餐桌崭新得泛着油光,水晶吊灯折射出斑斓光影。
母亲走进厨房,抚摸着不锈钢的灶台,眼眶又红了,低声道:“这日子……跟做梦似的。”
岳父岳母走进卧室,看到松软的大床和衣柜,忍不住感慨:“比老家的房子强百倍……”
程勇帮忙拎着行李,咧嘴笑道:“田哥这回真翻身了!”
随后程勇和田建明的家人告别也算是留了一份香火情,他要回中国去卖药赚钱了。
第二天清晨,孟买郊外的别墅区笼罩在一片薄雾中,椰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别墅的红砖墙体泛着晨光。
田建明站在客厅,鼻梁上的医用胶布还没拆,脸上的淤青泛着紫黑,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一道包扎好的擦伤。
他昨晚从科技医院回来,睡了一夜,精神稍稍恢复,但走路时肩头仍有些僵硬。妻子在厨房忙碌,小米粥的香气混着烙肉饼的焦香飘散,女儿趴在餐桌上,拿着一支蜡笔涂鸦,咯咯笑着。
父母和岳父母坐在沙发上,低声聊着新家的布置,脸上带着久违的轻松。
门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引擎声,一辆军用吉普停在院子里,车门推开,两道身影走下车。
政委伊万诺夫身着笔挺的苏军制服,红色肩章醒目,灰白的短发下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神情和蔼但是眼神锐利。
黑莲花跟在他身旁,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一头柔顺的黑发扎成高马尾。她怀里抱着一套叠得整齐的军装,肩章上的团长标志在晨光中闪耀。
田建明迎上前,推开别墅大门,挤出一丝笑:“两位,早。”
伊万诺夫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他脸上的淤青,语气低沉,带着俄语口音的中文:“田团长,伤势如何?昨天那场架,你打的很漂亮也很让我惊讶。”
黑莲花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眼神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田建明挠了挠头,苦笑道:“还行,就是脸上挂了点彩。”
他请两人进屋,妻子闻声从厨房走出,擦了擦手,略显局促地招呼:“两位,进来坐吧,喝杯茶?”
伊万诺夫摆手,笑着拒绝:“不必麻烦,我们送完东西就走。”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牛皮纸封的文件,递给田建明,沉声道:“这是你的委任状,维拉迪摩将军亲笔签的,生产建设兵团团长,正式任命。”
黑莲花将怀中的军装递给田建明的妻子,军装叠得方正,绿色布料散发着淡淡的樟脑味,肩章上的金色团长标志熠熠生辉。
妻子接过军装,指尖微微颤抖,低声道:“谢谢……”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像是捧着一份沉甸甸的希望。
田建明接过委任状,拆开封口,纸面上印着瓦德瓦家族的徽章,维拉迪摩的签名遒劲有力。
他扫了一眼内容,喉头微动,将文件合上,抬头道:“谢了,两位。”
伊万诺夫摆手,示意他坐下,语气和缓:“田团长,别急着上任,养好伤再说。你的身体是本钱,兵团的事不急这一两天。”
他顿了顿,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黑莲花站在一旁,双手交拢置于小腹上,目光扫过客厅的摆设。
田建明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妻子抱着军装站在他身旁,女儿好奇地凑过来,伸手摸了摸肩章,奶声奶气道:“爹,这星星真好看!”
田建明揉了揉她的头,目光转向伊万诺夫,试探着问:“政委,能不能说说兵团的情况?我刚来,还不了解。”
伊万诺夫靠回椅背,椅子吱呀一响,点燃一根烟,吐出一圈白雾,缓缓道:“生产建设兵团,主要由战俘组成,全是印度军队的败兵。战争没结束前,这些人不能放回去,只能先用着。他们干的是基建活儿——开垦农田、修桥铺路、建防御工事,算是为马哈拉施特拉邦添砖加瓦。”
田建明皱眉,不禁问道:“有多少人?”
伊万诺夫弹了弹烟灰,语气平静:“现在有一万七千多人,分散在几个营地。前线还在打仗,俘虏源源不断,人数只会多不会少。”
田建明心头一震,手指不自觉攥紧委任状,惊讶道:“一万七千?那不是比一个师还多?”
他虽是团长,但这规模已远超常规团级编制,堪比师长职责。伊万诺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没错,名义上是团,实际上你得管一个师的活儿。不过你别慌,主要是管理工作,和我一起调度,下面有连排长干具体的事。你也不用上战场,安全得很。”
黑莲花插话,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揶揄:“团长这活儿,听着威风,其实就是管一堆泥腿子在地里刨土。那些战俘老实得很,打一顿就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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