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虹报出的数量,老张头也是愣了片刻。没想到今日倒真介绍了个大主顾。不由又打量起两个少年。小的稚嫩单纯,大的一身煞气,一看便不好惹。转头看向老阎,有心想打探一番底细,却是对牛弹琴。此刻他只顾牛饮,并无心思估计其他。待他喝完一抹嘴,不由分说的开始嫌弃那碗酒。“你看你看,都说是大主顾,就给这么一碗酒,一口就没了,好意思么?”
老张头摇摇头,又拿出个酒壶打满,递了过去。“喝酒可以,不过得帮点忙。你有马,等会把酒送去农庄。”
老阎唬得跳起来,高叫道:“我那可是战马。”
老张头却不管这些,把酒又收了回去。“战马怎么了,战马拉不动十桶酒?那行吧,我自己送。”
说完也不理会眼巴巴看着的老阎,转身欲走。看着那收回去的整壶酒,老阎咽了咽口水,一把又将酒夺过来。“送就送,一壶可不够。”
老张头笑了,应了一句:“放心吧,少不了你酒喝。”
待老张头备好十桶酒,装好车,套好马。李狗子二人领着老阎开始往回走。然出城之时,却遇上之前闹事的胡人,两人架着一个,也往城外去。李狗子皱了皱眉,看向老阎。低声问道:“他们不是被抓到县衙了么?怎么这么快就放了?”
老阎对此见怪不怪。心下断定,这二人确实是第一次到沮阳。“刘使君以怀柔政策治幽州,对待胡人,并不严苛。像这等胡人伤人案,除非重伤致死,一般就打些板子赔偿了事,并不会关起来,免得胡人闹事,挑起边衅。”
“这岂不是放任胡人嚣张不管?”
老阎喝了酒,有些激动。看着两个不知情的少年,冷笑道:“你何曾见胡人敢在幽州地界上嚣张?刘使君怀柔治理幽州,是为与民休息,并非软弱可欺。咱们的武力,足以打得胡人不敢抬头。我虽不喜公孙瓒穷兵黩武,却也不得不佩服他杀力凶悍。胡人小儿,闻其名可止哭。白马将军公孙瓒,草原之上无人敢愵其锋。可见咱们武力之盛。所以刘使君怀柔,刚柔并济。岂是尔等小儿口中的放任胡人嚣张。”
说到激动处,老阎唾沫横飞。可见他对其主刘虞之忠心。李狗子并不关心,倒对他口中看不上的公孙瓒有些佩服。大汉自大将军窦宪北击匈奴之后,百余年内,已无人再在草原驰骋。公孙瓒在上官不支持的情况下,还能打得胡人不敢抬头,实乃英雄也。
前面的几个胡人听他们谈起公孙瓒,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加快脚步,赶紧离去。李狗子见状,不由更加佩服公孙瓒。其凶名如斯,竟让胡人闻风丧胆。不由感叹道:“公孙将军真乃大丈夫,真英雄。”
听他如此感叹,老阎却不服气。“什么狗屁大丈夫。妾养的东西,目无官长,不分尊卑,实乃不堪教化的贱坯子。”
……
对待自己的同僚,竟如此评价辱骂,李狗子良久无语。看来幽州并不平静。难道是公孙瓒风头太盛,压过了顶头上司刘虞的风头,招其记恨?亦或是其杀性太重,佣兵自重,不服刘虞指派?反正从老阎这里看,幽州地界的两个顶级大佬,铁定是不和的。
话不投机,李狗子不再多说,带着老阎回到农庄。院里架起五堆篝火,不少伙计已经围着篝火烤火。见到他们回来,立马上前帮忙卸酒。一个爽朗的伙计开心的笑道:“现在酒有了,就差肉了。东家说晚上杀五只羊,咱们晚上可是能好好过个年了。”
伙计们都爽朗的应和。见着老阎一身盔甲,同时也提起些警惕,但见是李狗子带回的,也就只暗自留心。有机灵的,早跑去通报周晨去了。
老阎见着这和谐温馨的场景,稍稍打消心中疑虑,有些可惜的看着李狗子。之所以跟着送酒过来,其实也是想验证一番他们的言语。这么好的身手,单单做个商队护卫,实在可惜。使君帐下军卒虽多,却缺骁勇的中层骨干力量。如果可以将他引入麾下,部曲战力,定能直线拉升。瞧着农庄中热络和谐的氛围,老阎有些可惜。这时农庄中走出一个裹着大氅的年轻人,伙计们见着纷纷躬身问好,应是他们的东家。
周晨径直来到老阎面前,拱手施礼道:“这位将军请了,不知尊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老阎拱了拱手,看向一旁的李狗子。李狗子会意,连忙介绍,并将事情大概讲一遍。周晨这才明白,并非来找商队的。但上门是客,便邀老阎稍坐。屋外热火朝天的杀羊,屋内周晨与老阎对坐着,火塘烧得明亮,完全驱走冬日的严寒。张世平被周晨拉过来一起作陪。他老于商事,自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久就与老阎熟络起来。周晨偶尔也在旁插几句嘴,气氛倒也融洽起来。
“这个时节,你们要带商队去草原?”老阎皱眉的问着,这个时节,草原上可是会冻死人的。选现在去草原,疏为不智。
“这个时节,草原上御寒之物最为紧俏,自然这个时候去。”周晨随便挑了个借口,将袁绍指派的任务和其他消息隐瞒得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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