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猛地抬头看向晋王,待看到对方冷沉的脸色后,她只好不甘地将话咽回去。
“这件衣裳是奴婢看着主子缝制的,也是奴婢手艺不好,才连累主子重新缝制,最后也是奴婢亲自陪着主子将衣裳送到了正院。”阿鸢收拾好情绪,眸含轻蔑望向如烟,定定开口,“所以这个衣裳绝对不可能是主子动的手,只有可能是在正院出的差错!”
“放肆,你居然敢污蔑王妃娘娘!你是宁庶妃的人,自然一心替她说话,做她的替死鬼!”
如烟辩驳道,谁料阿鸢却轻轻一笑,笑得如烟胆战心惊,“奴婢的确不是宁庶妃的人。”
如烟一愣,本该狂喜的她却定定望向对方,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就在阿鸢继续张口说话时,晋王忽然站起身来,眉眼冷淡,“她是本王的人。”
轰——如同一声平底惊雷,这话将所有人都震在了原地,顾水柔和如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听着这话,心中却有一个念头不停响起——完了,她们完了······
“这是奴婢在这丫鬟屋内找到的首饰,还请王爷过目。”从王府里出来的首饰都有自己的刻字,而这首饰后自然也有刻字,但为着不遮掩首饰的美观,每件首饰的印子都刻在让人无法看到的角落处,字迹十分微小。但晋王却知道,不是因为字迹,而是因为这些首饰是他当年在外办公时,心中惦念顾水柔而给她买的首饰,但他当年还年轻,因此买首饰也只会买金子制的,毫无精致一说。
“王爷······”顾水柔心知自己的阴谋彻底败露了,她慌得六神无主,可双手不经意触碰到肚子的时候,她又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而是撑着床面坐起身子,动了胎气而显得格外苍白柔弱的脸上带着希冀的光芒,“你信我吗?”
晋王目光沉沉望向她,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低低叹了口气,“你好好养胎吧。”
听到好感度降到最后10%,阿娆眸光微闪,冰冷的双手随即被牵住,她愣愣地望着牵住自己的男人,眉眼低垂,乖顺地由他牵着。
那名丫鬟也被长青查出,其家人的确被人挟制住,而奉命将这丫鬟的家人绑架的人,线索的矛头隐隐指向了一家米行,可长青在查探后得知,那家米行的掌柜在几月前曾出现在王府后门,而当时见这名掌柜的,乃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如烟。
回到蒹葭院,晋王陪着阿娆用了顿膳,还未说些什么就因公务被长青唤走,阿娆照例在屋内走了走,随后坐在小榻上,手上虽拿着衣裳,可眼神却愣愣的,不知看向何处。
阿鸢心疼地蹲在阿娆面前,心中虽然也不解王爷的所作所为,可她还是昧着良心给晋王说好话,“主子,王爷今日是相信您的,奴婢跟着王爷许久,若是王爷不信您,必然不会任由奴婢说那么多话······”
阿娆俯首望着她,默了片刻,她轻轻开口,“王爷当年是不是喜欢极了王妃娘娘?”
阿鸢一噎,当年她也是老人之一,自然知道晋王对王妃的心意。但她能够分出,晋王待王妃的心意和待主子的心意是不一样的,她见过王爷与王妃相处,可只有王爷与主子相处时,她才能看见主子发自内心的笑意,两人相处时如同平常的民间夫妻一般,自有一种默契在。
但此时她也说不出来晋王再多的好话来,甚至她也在不忿。明明只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顾水柔的阴谋,那么她的名声就会臭不可闻,可在这紧要关头,王爷却还是保了顾氏一次,帮她保全了颜面。可她的主子却被所有人以看好戏的目光攻讦那么久,却不见王爷片刻心软。王爷如今,究竟是爱主子,还是爱顾氏呢?
这个问题,阿娆明白。当晋王出手保全顾水柔时,他心底的最后一丝柔情与回忆就已经葬送在顾水柔的自作主张中,这次保全她不是为了感情,而是为了晋王妃的名声。
而他为何会任由自己被欺负···阿娆勾了勾唇角,眼底却无一丝笑意。这自然是因为晋王想让他心爱的菟丝子学会如何在后院中生存,一步步成长,最终适应深宫中的生活。可最后若是她当真成了在深宫中如鱼得水的存在,男人的誓言与真心又有几分真呢?
他自认为是在自己保护范围内磨炼她,让她适应未来更高位分的冲击,可他怎知自己需不需要呢?从晋王的角度看,他的确是在教“阿娆”成长,教“阿娆”应付这些波诡云谲的阴谋,甚至将顾水柔也当做了她的磨刀石。
可在阿娆的角度来看,仅仅只是晋王为爱保全了王妃,任由她被泼脏水啊。
最后的10点好感度,晋王用来保全了顾水柔珍视的王妃名声,可这一次,她要彻底夺走顾水柔的一切。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阿鸢欲言又止,还是扶着主子上了床,随后无声守护在一旁,也跟着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身上忽然一暖,似乎是有人上床抱住了她,阿娆动了动身子,又被对方抱得更紧,两人如同缠绵的鸳鸯紧紧依偎在一起,屋外的雪似乎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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