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的铁骑仿若汹涌的黑色洪流,裹挟着排山倒海的磅礴之势,悍然冲破辰韩边境防线。彼时,辰韩王朴承俊正悠然立身于高耸入云的了望塔内,全神贯注地擦拭着那枚他视作珍宝的翡翠酒盏。酒盏质地温润细腻,在了望塔昏黄黯淡的光线映照下,幽幽散发着翠绿色的柔和光泽,宛如一块历经岁月沉淀、凝萃天地精华的神秘宝玉。朴承俊嘴角不自觉地噙着一抹惬意自得的浅笑,全身心沉浸在这片刻宁静的欢愉之中,对近在咫尺、即将降临的危机毫无察觉。
然而,陡然间,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与燧发火枪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恰似惊雷在耳畔炸响,瞬间无情地撕裂了这份宁静。朴承俊的手猛地一抖,那珍贵无比的翡翠酒盏 “啪嗒” 一声坠落在坚硬冰冷的青砖地面上,刹那间碎成一地晶莹璀璨的碎片,一如他此刻被恐惧与惊慌瞬间击得粉碎的心境。“不是奏报大楚军尚在百里之外吗?” 他满脸怒容,如同一头发狂失控的野兽,猛地伸出手,一把揪住慌乱奔来的斥候衣领,用力之大,竟将自己绣着金线蟠龙图案的衣袖都扯得歪七扭八、凌乱不堪。
城墙之下,韩信麾下的五万铁骑早已呈凌厉无比的楔形阵势迅速展开,恰似一把寒光凛冽、锐利至极的尖刀,直直插入敌军的心脏要害。新式连弩发出低沉且令人胆寒的 “嗡嗡” 蓄势声响,仿若饥饿已久、即将择人而噬的猛兽在低声咆哮,迫不及待地渴望着扑杀猎物的时刻。改良版唐刀在明艳耀眼的阳光下,折射出森冷刺骨、寒意逼人的光芒,每一把刀都好似蕴含着无尽的肃杀之气。明光铠相互连接,连成一片夺目耀眼的银色浪潮,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淋漓尽致地彰显出大楚铁骑的威严气势与强大实力。
“快!速速调铁甲卫前去迎敌!” 朴承俊声嘶力竭地大声嘶吼道,声音中难掩惊慌失措与恐惧不安的情绪。可命运似乎总爱无情地捉弄人,恰在此时,传令兵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地跑来,声音颤抖着汇报道:“王上!牟韩军…… 牟韩军正朝着东南方向仓皇撤退!” 了望塔下,辰韩士兵们听闻这惊人消息,原本整齐有序的枪盾碰撞声瞬间变得杂乱无章。他们望着盟友那突然转向的军旗,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惊愕,仿佛瞬间置身于一场荒诞离奇的梦境之中,不知所措。
韩信骑着那匹高大威猛、神骏非凡的高头大马,身姿沉稳,缓缓向前。他身形挺拔如苍松屹立,气势雄浑似巍峨高山。手中的玄铁长枪轻轻一挑,便将辰韩军旗高高挑起。他操着一口流利的三韩语,高声呼喊:“辰韩将士们听令!你们的王上贪生怕死,盟友背信弃义,如今的辰韩已如风雨飘摇中即将倾塌的巢穴。你们又何必为这注定覆灭的败局卖命?弃暗投明,才是当下的明智之举!”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仿若一股强大的声波,在空旷的战场上不断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位辰韩士兵的耳中。
与此同时,钟离昧率领的水军战船如同一条条黑色巨蟒,在宽阔浩渺的河道中迅猛疾驰,径直扑向牟韩水寨。当战鼓声响彻河面,那激昂急促的节奏仿若死神步步紧逼的脚步声,令人胆战心惊。此刻,牟韩王崔元浩正在奢华至极的营帐中与美姬把酒言欢,营帐内弥漫着令人沉醉的浓郁酒香和奢靡腐朽的气息。崔元浩满脸通红,眼神迷离恍惚,正全身心沉浸在这温柔乡中,尽情享受着片刻的欢愉。
“报!大楚水军已攻破第一道防线!” 侍卫那声嘶力竭的呐喊,犹如一把尖锐锋利的利刃,瞬间刺破了这醉生梦死的奢靡氛围。崔元浩吓得浑身猛地一颤,手中的酒壶 “哐当” 一声打翻在地,酒水肆意流淌,瞬间浸湿了绣着娇艳牡丹图案的绸缎。他抬眼望向对岸密密麻麻的楚军舰船,心中的恐惧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在愤怒与绝望交织的情绪驱使下,他突然抽出佩剑,如疯了一般朝着身旁的副将砍去,嘴里还恶狠狠地咒骂着:“定是辰韩那家伙走漏了风声!给我炸掉水闸,让这些楚人统统葬身鱼腹!”
然而,副将却敏捷地闪身避开,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轻蔑的冷笑:“王上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说罢,带着早已被大楚密探重金买通的亲卫,毫不犹豫地朝着寨门冲去。崔元浩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而在马韩与辰牟联军对峙的锦江战场,局势同样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当项御率领飞虎军出现在山脊之上时,那漫山遍野的大楚玄色军旗,犹如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洋,在狂风中烈烈作响。马韩王金达莱手中的青铜令箭 “当啷” 一声坠落在地,他望着眼前这震撼人心的场景,白发在狂风中肆意凌乱飞舞,脸上写满了沧桑无奈与深深的无力感:“终究…… 还是逃不过这一劫吗?” 老将们见状,纷纷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出视死如归、绝不退缩的坚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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