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韩王宫被浓稠似墨汁的夜幕重重包裹,那夜色仿若有实质般,沉沉地压在宫殿飞檐之上,令飞檐好似不堪重负,摇摇欲坠。殿内,烛火在呼啸灌进的夜风中摇曳不定,昏黄黯淡的光在冰冷粗糙、爬满岁月痕迹的墙壁上,投下仿若扭曲毒蛇般的狰狞阴影。这些阴影随着烛火晃动,犹如活物般肆意扭动,似乎正用无声的语言,诉说着即将席卷而来、足以颠覆一切的惊涛骇浪。
金达莱国王独自一人,仿若一尊凝固的雕塑,枯坐在空旷死寂的大殿之中。他的王座之上,曾经镶嵌着的璀璨宝石,在如今这般昏黄黯淡的光线笼罩下,早已失去了往昔那耀目的华彩,变得黯淡无光,恰似他此刻那颗被绝望与不甘彻底填满、渐渐走向死寂的心。
他的双手青筋暴突,仿若一条条蠕动的蚯蚓,死死地紧握着象征至高王权的权杖。因过度用力,指节呈现出一片骇人的惨白,犹如寒冬腊月里,裸露在冰天雪地中、毫无生机的枯枝。他的眉头深深拧起,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打了个死结,深陷的眼窝中,眼神如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翻涌着无尽的焦虑与不甘。“难道我堂堂马韩国王,当真要向那强盛无匹、如日中天的大楚低头称臣?” 金达莱低声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好似砂纸相互摩擦,在这空旷寂寥、仿若能吞噬一切声音的大殿内不断回荡。那声音仿若带着某种魔力,竟惊得梁上栖息已久、本已昏昏欲睡的寒鸦 “呱呱” 乱叫,它们扑腾着翅膀,在大殿内慌乱地飞旋,随后逃离了这压抑的空间。
他的目光在殿内四处逡巡,犹如一只迷失方向、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孤魂。突然,他的视线如被磁石吸引般,定格在了墙上悬挂的一幅画像之上。画中,他的女儿金素妍身姿婀娜,宛如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她手持一柄精致团扇,扇面上绘着娇艳欲滴的牡丹,团扇轻掩着她嘴角噙着的一抹温婉浅笑。她眉眼弯弯间,仿若藏着万千闪烁星辰,熠熠生辉,顾盼间皆是灵动与明媚。金达莱浑浊的瞳孔猛地剧烈收缩,恰似溺水之人在绝望的深渊中,陡然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刹那间,他眼中爆发出疯狂而炽热的光亮,那光芒近乎偏执。“和亲!或许,这便是能挽救马韩于水火之中的唯一办法了!” 他像是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击中,猛地从王座上站起身来。年迈的膝盖因这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动作,发出令人心悸的 “咔咔” 脆响,那声音仿佛是身体在抗议这过度的折腾。可此刻满心被恐惧与希望交织填满的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 拯救马韩,哪里还顾得上这点身体上的疼痛。他脚步急促慌乱,朝着后宫方向奔去,木质地板在他脚下不堪重负,发出 “咯吱咯吱” 的沉闷声响,仿若也在为即将降临、无法避免的悲剧而低声呜咽。
在后宫金素妍的寝宫内,轻柔的夜风宛如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吹拂着鲛绡纱帐。帐幔如灵动的仙子翩翩起舞,那曼妙的姿态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更添几分梦幻色彩。柔和昏黄的灯光透过这轻薄如雾的纱帐洒下,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如梦似幻、仿若世外桃源般的朦胧光晕之中。金素妍正对着那精致古朴、铜面上映出她绝美容颜的铜镜悉心梳妆。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如灵动的精灵,轻轻梳理着如黑色绸缎般柔顺的长发。发间佩戴的珍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细碎的声响,仿若在演奏一曲轻柔的乐章。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慌乱、打破这静谧氛围的脚步声骤然传来。金素妍微微一愣,手中正梳理着头发的梳子下意识停在半空,动作凝固。她缓缓转过身,在准备行礼的瞬间,看清了来人竟是自己的父王。只见金达莱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恰似寒冬里的积雪,那眼中跳动的疯狂火焰,与他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让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与恐惧,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脏。
金达莱颤抖着伸出手,那只手仿若风中残烛般不稳,一把死死握住女儿的手腕,那力道大得让金素妍忍不住轻呼出声,手腕处瞬间泛起红印。他紧紧盯着女儿那绝美的容颜,眼神中满是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意味。此刻的他,仿若一个被贪婪和绝望驱使的商人,在审视一件即将被拿去交换重要利益、关乎生死存亡的商品。“素妍,马韩已然到了生死攸关、存亡一线的危急时刻。”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血腥与绝望混合的味道,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大楚的铁骑,那可是能轻而易举踏平我们城池、让马韩化为废墟的恐怖力量。如今,唯有你,我的女儿,能成为我们马韩的救命盾牌。” 金素妍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霜,原本灵动得仿若会说话的眼睛里,光芒如风中残烛般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与无助。“父王,女儿曾听闻,大楚皇帝生性暴虐残忍,女儿若是去了,怕是……”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可能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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