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平城外,残阳仿若被战火狠狠淬炼,浓烈得恰似一泓凝而不化的血水,肆意倾洒在这片刚历经生死恶战的大地之上。硝烟已然消散,可战场上那股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浓重的血腥气,仍如阴魂不散的鬼魅,紧紧缠裹着每一寸空气。楚军士兵们神情凝重,正忙着搬运尸体。他们手中铁锹每一次铲动泥土,都发出沉闷又钝重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残酷战事奏响沉重的悲歌,偶尔夹杂着士兵们低声的咒骂,那是对战争残酷的宣泄,也给这片修罗场平增了几分人间烟火的粗犷气息。
此时,刘邦带着使团似一阵风尘仆仆的旋风绕道归来。刘邦骑在那匹瘦骨嶙峋却依旧执拗的枣红马上,远远瞧见这一片混乱场景,原本眯缝的双眼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眼珠子都快夺眶而出,头上那顶原本还算周正的官帽,此刻歪向一边,滑稽地挂在脑袋上,活脱脱像一只被惊到的老母鸡,呆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小兄弟!” 刘邦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尖锐得好似要划破这凝重的氛围。他一边叫嚷,一边猛地伸出手,一把拽住路过的年轻士兵,腰间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随着他这突兀动作,叮当作响个不停,仿佛也在为他的震惊惊叹。“我乃礼部尚书刘邦,这儿究竟啥情况?是三韩来进犯了?” 他刻意将 “礼部尚书” 四个字咬得极重,每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还下意识地抖了抖身上那件略显陈旧的官袍,试图抖出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威严,可在这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显得颇为滑稽可笑。
年轻士兵停下脚步,带着几分好奇与审视,上下打量刘邦的衣着和他身后那略显疲惫的随行队伍。确认是自家军队后,他撇了撇嘴,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笑意,随后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刘邦听着,表情像川剧变脸一般,从最初的震惊逐渐转为疑惑,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最后嘴角猛地一抽,陡然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震耳欲聋,惊得路边原本正低头觅食的野狗夹着尾巴,慌不择路地逃窜,一边跑还一边惊恐地回头张望。“哈哈哈!这仗打得比街头戏台子还热闹!镇北侯可还在城中?” 刘邦大笑着问道,笑声中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
“侯爷把自己关在府衙一整天了!” 士兵捂着嘴,肩膀微微颤抖,偷笑得不行,“听说正发愁咋跟陛下交代呢,这会儿连饭都不吃!”
刘邦笑得直拍大腿,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地流,那模样仿佛听到了世间最逗趣的笑话。他也顾不上形象了,大手一挥,带着使团急匆匆直奔城中。来到府衙门口,只见吕战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阳春面,站在书房门口,摇头晃脑,像个正在说书的先生。
“姐夫!这面可香了,我特意吩咐后厨加了双倍葱花,您最爱这口味了!” 吕战一边说着,一边用鼻子使劲嗅面的香气,试图勾起燕凛的食欲,“您就当这仗是给火器营练手,等给陛下写奏折时,就说咱们这是‘以战代训’,多高明、多堂皇的理由啊!陛下听了,指定夸您有想法!”
“滚犊子!” 门内瞬间传出燕凛愤怒的怒吼,声音大得仿佛要冲破这扇紧闭的门。这一吼,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掉落,仿佛整座府衙都跟着晃了一下。“老子现在哪有心情吃饭!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到底咋跟陛下开口?你再在这儿啰嗦,信不信我把你丢去三韩当使者,让你去尝尝那帮人的厉害!”
恰在这时,刘邦赶到了。他看着吕战被骂得像霜打的茄子,缩着脖子,满脸委屈的模样,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差点直不起腰。“小吕子,别白费力气了!就让你姐夫饿着,正好减减肥,说不定陛下见了,还以为他是为国事操劳,瘦成这副模样呢!” 刘邦一边笑着,一边故意提高嗓门,朝门里喊道:“老燕啊,听说你打了场‘威震天下’的大胜仗?快跟我讲讲,到底怎么个神勇法!”
吕战听到刘邦的声音,眼睛瞬间亮得如同两颗夜明珠,仿佛看到了救星。他立刻像只敏捷的猴子,凑到刘邦身边,挤眉弄眼,脸上的表情丰富得像唱戏的花脸。“刘大哥!您可算回来了!我姐夫这‘大捷’,愁得头发都快白了,您见多识广,要不帮忙参谋参谋,这奏折到底咋写?” 说着,他还偷偷在刘邦眼前比了个 “钱” 的手势,那小动作鬼鬼祟祟,暗示刘邦帮忙在皇上面前说好话,还不忘使个眼色,活像个狡猾的小商贩。
刘邦一拍大腿,脸上瞬间摆出一副痛心疾首、无比惋惜的模样,演技堪称一绝。“这等大事,本尚书自然得如实禀报!陛下听了,保准得把‘火器战神’的名号赐给镇北侯!你想想,三万叫花子大军,那也是三万条性命呐,老燕这一仗,那可是‘降维打击’,何等英勇,何等威风!这要是传出去,大楚百姓不得把他当英雄供奉起来!” 刘邦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脸上的表情夸张得让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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