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与朴德起在御胡城那场剑拔弩张的对峙后,项御等人心中的怒火便如地底翻涌的炽热岩浆,一刻未曾停歇。项御深知,若任由朴德起这般傲慢无礼之徒大摇大摆奔赴咸阳,以其习性,必定会在陛下跟前颠倒黑白、恶意中伤,对大楚声誉肆意抹黑。于是,在一个月色如水、四下静谧的夜晚,项御悄然将樊东、英杰、英虎、季英、季泽、龙战、周刚、蒙起及神机营的精锐士兵们,召集至一处隐蔽营帐。营帐内,烛火摇曳不定,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仿若鬼魅。项御目光如炬,缓缓开口,将心中计划和盘托出:“诸位兄弟,那朴德起嚣张至极,此番前往咸阳,必定心怀不轨。咱们定要在这一路上好好‘招待’他,让他明白我大楚绝非任人欺凌的软柿子。不过,行事务必万分谨慎,绝不能让他抓到一丝把柄。我已提前修书,快马呈给赵武老将军与陈武将军,详细说明了这边的情况,二位将军深明大义,定会全力配合我们。接下来,就按计划稳步推进!” 众人听后,眼中瞬间燃起兴奋与期待的灼灼光芒,彼此对视,纷纷摩拳擦掌,好似即将奔赴一场独特的战场。一场针对三韩使者的整蛊好戏,就此悄然拉开帷幕。
此时,在遥远的冀州,赵武将军营帐中气氛凝重压抑。一名神机营传令兵快马加鞭赶来,呈上项御的密信。赵武将军本就性格火爆,疾恶如仇,听闻有三韩使者如此嚣张,顿时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高高跳起,他对着传令兵大声吼道:“太子殿下怎能放任那狗都不如的东西去咸阳?老子现在就率军把他宰了,大不了老夫自裁以报陛下大恩!” 传令兵见状,赶忙上前,恭敬又急切地劝道:“老将军,要不您先看完信再说?太子说了,就让他去咸阳找陛下告状,以陛下的性子,他们离灭族不远了。” 赵武将军虽仍满脸怒容,但还是耐着性子,一把夺过信,迅速展开阅读。随着目光在信上移动,他原本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恰似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读完信,他立刻对传令兵说道:“你马上回去禀报太子,就说老夫一定按计划在沿途好好招待这个狗东西!” 传令兵领命,飞身上马,扬尘而去。
出发当日,骄阳似火,炽热的日光毫无遮拦地倾洒而下,仿佛要将大地烤化。朴德起和他率领的三韩士兵们,骑着瘦骨嶙峋的马匹,满脸不情愿与不耐烦,跟在项御等人那雄赳赳气昂昂的队伍后面。樊东跟在队伍里,眼珠子滴溜一转,计上心来。他偷偷将神机营中几个机灵的士兵叫到一旁,压低声音,神色神秘地吩咐道:“你们几个,带上咱们用山间野藤精心编制的细韧绳索,这绳索不仅坚韧,颜色还与周围草丛相近,极难被发现。悄悄到道路前方不远处,找马匹必经的开阔地,用这绳索设几道隐蔽的绊马索。每道绊马索都要埋入地面半寸,再用草皮轻轻覆盖,伪装得和周围地面一模一样,记住,一定要藏得严严实实,不能让人轻易察觉。完了之后,把咱们提前收集、晒干的黄豆拿出来,在绊马索周围均匀地撒上,越多越好,让那些马匹一踏入就会踩到,马蹄肯定会打滑。另外,再在黄豆里混上些细小的铁蒺藜,这玩意儿不显眼,却能让马蹄更难受。” 士兵们领命,小心翼翼地带上工具,猫着腰,像一群潜伏的猎手,朝着指定地点潜行而去。不多时,朴德起一行人骑着马,依旧大摇大摆、目中无人地朝着陷阱走去。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几个三韩士兵的马匹,被那隐藏在草丛中的绊马索猛地一绊,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拽住了腿,士兵们毫无防备,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飞去,纷纷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嘴里塞了满嘴尘土。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受惊的马匹在黄豆与铁蒺藜上疯狂挣扎,马蹄不断打滑,还被铁蒺藜刺痛,疼得嘶鸣不已,整个队伍瞬间乱成一团,人喊马嘶,一片嘈杂。
朴德起原本高昂的头瞬间低了下来,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眼前混乱的场景。他的脸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番茄,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你们这是怎么带路的?是不是故意的?思密达!” 他扯着嗓子怒吼,声音尖锐刺耳,带着无尽的愤怒在空气中回荡。他双手紧握拳头,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气得微微颤抖,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和项御等人拼命。在心里,他将项御等人咒骂了千百遍,暗暗发誓,若不是看在他们人多势众,且自己身负使命,定要让这些人付出惨痛代价,等回到三韩,定要请动大军,踏平这可恶之地。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士兵,只见他们灰头土脸,有的还在痛苦地呻吟,马匹也大多受惊失控,心中的怒火更盛,对着身边的亲卫咆哮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这烂摊子!” 亲卫们吓得赶忙行动起来,却又被满地的黄豆和铁蒺藜弄得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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