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就到了星期二。
秦东扬他们的义诊队,终于结束了在大沟村的工作。
当村长宣布他们可以启程回县城时,几个年轻的护士差点没欢呼起来。
可一想到从大沟村走到能通中巴车的大路边,那三十几公里的崎岖山路,所有人的心又沉了下去。
蓝露露揉着自己发酸的脚踝,苦着脸说:“秦医生,这路……我感觉我的腿都不是我自己的了,之前来的时候的水泡都还没好全呢!”
另外两个护士也连连点头,一脸的生无可恋。
就连几个男医生,也是面露难色,这几天高强度的义诊,加上简陋的食宿,早把他们累垮了。
秦东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坚持一下,到了大路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也直打鼓,这山路,确实难熬。
村长李村长这时赶着那辆熟悉的牛板车过来了。
“各位医生护士,上车吧,我送你们一程!”李村长黝黑的脸上堆满了淳朴的笑容。
众人心中一暖。
就在大家准备依次上牛车的时候,远处山坳口,又传来了“轱辘轱辘”的车轮声。
紧接着,两辆牛车慢悠悠地驶了过来。
赶车的,赫然是邻近的李家坳和王家峪的村长!
“医生!等等我们!”李家坳的村长远远地就喊了起来。
秦东扬他们都愣住了。
“老哥几个,你们这是……”李村长也有些惊讶。
王家峪的村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秦医生他们给我们村那么多老少爷们看了病,救了急,俺们没啥好报答的,送送总是应该的!”
“是啊是啊!俺们村的也都念着你们的好呢!”李家坳的村长也附和道。
三辆牛车并排停下,三个村的村长都眼巴巴地看着秦东扬他们。
一股暖流瞬间涌上了秦东扬和所有队员的心头。
蓝露露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秦东扬深吸一口气,对着三位村长深深鞠了一躬:“老乡们,太感谢你们了!”
“秦医生,快别这么说,折煞俺们了!”三位村长连忙摆手。
大家伙儿心里那股热乎劲儿,甭提了。
来时的疲惫和抱怨,此刻都被这浓浓的乡情冲淡了不少。
牛车虽然颠簸,但坐在上面,看着两旁倒退的青山,闻着山间清新的空气,大家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终于,在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抵达了能通中巴车的大路边。
等了约莫半个钟头,一辆前往县城的中巴车“嘎吱”一声停在了他们面前。
“县城!我们终于要回县城了!”一个小护士几乎要跳起来。
上了车,找到座位坐下,感受着车子发动时的轻微震动,所有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中巴车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摇摇晃晃地前进着,车厢里弥漫着汗味、烟味和一股说不清的混合气味。
秦东扬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归心似箭。
就在这时,车厢中间突然传来“噗通”一声闷响!
紧接着,是乘客的惊呼声:“哎呀!有人晕倒了!”
秦东扬猛地睁开眼睛,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只见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歪倒在座位底下,脸色发紫,嘴唇紧闭,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身上穿着一套半旧的中山装,看样子像是个干部。
“让一让!我是医生!”秦东扬一边说着,一边挤到那人身边。
他迅速蹲下,先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
呼吸微弱,脉搏细数而紊乱!
“快!把他平躺,解开衣领和皮带!”秦东扬沉声指挥着。
蓝露露和几个医生也赶紧揍了过来帮忙。
秦东扬迅速检查了一下那人的瞳孔,又听了听心跳。
“不好,可能是急性心肌梗死!”他心里咯噔一下。
秦东扬眉头紧锁,情况危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等送到医院黄花菜都凉了!
他当机立断,从空间里拿出了速效救心丸喂了进去。
那中山装男子原本紫绀的脸色,似乎有了一丝缓和。
秦东扬紧张地看着他,闷热的车厢里人挤人,他的额头上也不由自主地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又过了几分钟,中山装男子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还有些迷茫。
“我……我这是在哪儿?”他声音沙哑地问。
“您在回县城的中巴车上,刚才突然晕倒了。”旁边一个好心的乘客解释道。
中山装男子这才注意到围着他的一圈人,和正在给他施针的秦东扬。
“是这位……这位同志救了我?”他看着秦东扬。
秦东扬松了口气:“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胸口……还有点闷,但好多了。”中山装男子挣扎着想坐起来。
“您别动,先躺着。”秦东扬按住他,“您这种情况很危险,到了县城必须马上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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