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凌晨对这俩货也有点感情了。但现在被逼到没有办法,不暴露底牌估计没法活,就只能忍痛把文若和韩登也一起灭口了。一想到这里,凌晨的心里还真有点空落落的。
就在凌晨纠结要不要痛下杀手时,那帮黑衣人已经一拥而上,冲到门口和文若、韩登厮杀在一起了。细看之下就能发现,他们对文若都是用砍,而对韩登却是刺。
文若是军中战将,砍人的技巧和经验都很丰富;而韩登天天抄别人的家,一身的好武艺自不必说。这帮黑衣人虽然人数占据优势,却也无法迅速拿下他们。
可乱拳打死老师傅,他们武艺再好也只有两个人,而且体力正在快速流失,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解决战斗。
明明是生死搏杀,这群人愣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只能听到铁器撞击的“锵锵”和身体倒地的“噗通”声,还伴随着偶尔闪起的一丝火星。
气氛又紧张,又诡异。
就在这时,两个奔到台阶上的黑衣人挤不进包围文若、韩登的圈子里,于是便齐齐转头把目光看向还没有加入战斗的凌晨。
唉,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只能怪咱们缘分太浅,下辈子再做兄弟吧!后背隐藏能源,启……
“凌晨!你干嘛呢?还不出手?”
韩登的这一嗓子,成功让这群黑衣人的头领注意到了在一旁看戏的凌晨。他们白天调查过凌晨,只不过由于时间仓促,仅仅了解到他是文家故交,是来祝寿的。
实力、身份、背景还来不及查清楚。
不过现在也不用搞清楚他是谁,反正不能让他们联手到一起增加不确定性。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一起上路吧,也好多个伴。
“把灯熄了!趁乱摸黑快点杀了他们!”
他一声令下,身后两个黑衣人立刻甩出手中的刀,将挂在门头两边原本就忽明忽暗的灯笼打落下来。其中一盏落下来后直接灭了,而另一盏刚燃起外层包纸,就被混乱的脚步踩熄了。
黑暗中,凌晨捂着脸,被感动的都快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人啊~
一会说什么也要给他留个全尸!
这位头领一看就是聪明人,他们一直隐匿在暗中,所以对黑灯瞎火的环境更加容易适应。再说了,大家都看不清楚乱砍一通,当然是人多刀多的那一方更有优势了。
可是,
实在不好意思,
鄙人,也略懂一点点夜战。
“韩兄莫慌,我来助你!!”
一个驴打滚闪到一旁的凌晨迅速抓起一柄地上的钢刀,向包围圈外围剁了过去。几乎是同时,他刚才待过的地方被两把刀砍击到石板上,擦出几颗火星子!
“燕返!”
“空明斩!”
“狂风绝息——哈撒给!”
每砍翻一个人,凌晨就立马换个位置,在最外围转着圈的劈、砍、刺,实在没有机会,就蹲下用钢刀扫脚腕!
不要小瞧了洒家这双晚自习钻进小树林里偷窥情侣们亲亲摸摸的夜视眼啊!
这群黑衣人人都麻了!韩登和文若被他们围在中间,自然是不用辨别方位,闷声挥刀就行了。可外圈的这个家伙根本看不见人在哪里,负责围堵他的那俩猪队友也没防住。
等他喊出声时,就说明能够攻击到他的人已经倒地了,就算能在嘈杂的脚步和兵器的撞击声中分辨出他的方位,他也早已经换了位置……
找不见人就算了,还根本不跟你堂堂正正的较量,就是偷袭!
虽然我们也是来偷袭的,但我们不喜欢被偷袭啊……
阳光开朗大男孩可不会去共情乐色的感受,快乐就完了!
黑夜中,不断响起闷哼声、倒地声、喘气声、铁器撞击声、怒喝声,还夹杂着几道没来得及说完的求饶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教坊司的大门外、道路两旁站满了手持火把和兵器的士卒。文若和韩登坐在满是血迹和尸体的台阶上大口喘着粗气,他们两个身上都挂了彩。
凌晨用箱子里煮过的白布条勒紧韩登的胳膊后,拍着他说道:“行了,血止住了,应该死不了。”
旁边的文若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健硕匀称的肌肉,任由一位军医往他肩膀上的外翻伤口里撒金疮药,面色如常,仿佛根本没有感觉。
韩登伤的比文若轻,却“哎呦哎呦”的哼个不停,看不惯的凌晨踢了一脚他的屁股,骂骂咧咧的说道:“你能不能男人点?谁让你刚才在里面放飞自我的?虚了吧?”
韩登咧着嘴想说些什么,可又无言以对,也不太好反驳凌晨。
十八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周围,他杀了两个,文若杀了五个,剩下的都是凌晨杀的。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没有伤。
只有在砍贼人时不小心扭了一下脚腕,有点不太舒服,仅此而已。
就在他们包扎好伤口休息的时候,远处路口响起了马蹄声,何关一身甲胄,手持长柄大刀策马而来,身后全是亲卫营的士兵,将一辆马车拱卫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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