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三月后的春分日,夏真站在皇极殿顶远眺,大青山方向的剑雾突然剧烈翻涌,如同一双无形的手在天空书写古字。他胸前的混沌剑纹发烫,九块碎片的虚影在袖口若隐若现——那是圣母苍雪留下的剑骨共鸣。
“主人,大青山的传讯鹤。”苏影递来一只泛着青光的纸鹤,鹤喙中衔着半片染血的玉簪碎片,正是苍雪的青霄玉簪残片。纸鹤展开后,浮现出苍梧三老的急讯:“大青山剑雾倒灌,剑骨殿地脉异动,疑似苍雪师叔的剑胎觉醒。”
夏真握紧玉簪碎片,碎片与他体内的青霄碎片产生共振,脑海中闪过生母临终前的画面:她躺在大青山的剑雾中,指尖在石碑上刻下最后一道剑纹,石碑上写着“混沌初开,人皇归寂”。他转身对苏影道:“准备车驾,即日起程大青山。通知聂枫,让他去苍梧剑宗调阅《九霄剑典》,或许能解开剑雾倒灌之谜。”
三日后,大青山脚下,夏真望着熟悉的栈道,发现当年的剑痕已全部亮起,形成一条由剑意铺成的光路。苍梧三老早已在此等候,苍松子指着山顶翻涌的雾海:“小师叔,剑雾中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石碑,每一道纹路都与您的混沌剑体相通。”
登上山顶的瞬间,夏真被眼前景象震撼——原本空荡的剑雾中央,矗立着一座千丈高的青铜巨碑,碑身刻满混沌剑体的演化史,从盘古开天的第一缕剑意,到太祖皇帝分割剑骨的场景,最后定格在他集齐九块碎片的画面。巨碑顶端,悬浮着生母苍雪的剑胎,剑胎周围环绕着九道光带,正是九块剑骨碎片的本源。
“真儿。”
苍雪的声音突然在雾中响起,剑胎化作她的虚影,指尖抚过巨碑上的“人皇起源”篇:“当年娘将你送往皇宫,不仅是为了躲避天道追杀,更是为了让皇室血脉与混沌剑体融合——你看这碑文,太祖皇帝当年分割剑骨,正是为了给混沌剑体铺路。”
夏真触碰巨碑,混沌剑体的纹路与碑文共鸣,露出被岁月掩盖的真容:原来,天武大陆的人皇更迭,本就是混沌剑体与皇室血脉的共生轮回,每一代人皇的剑骨,都会成为下一代混沌剑体的基石。他忽然想起剑骨殿内太祖残魂消散前的话,终于明白“混沌即人皇”的真正含义。
巨碑突然震动,碑底裂开,露出通往地心的剑骨隧道,隧道深处传来万剑齐鸣。苍松子颤抖着指向隧道:“这是传说中的‘万剑归宗之地’,当年太祖皇帝曾说,只有混沌剑体宿主才能进入。”夏真点头,将青霄玉簪插入隧道入口,玉簪与碑身共鸣,露出刻着他名字的石阶。
隧道内,每块石阶都刻着前世宿主的记忆:第一世宿主在盘古开天时凝聚第一缕剑意,第三世宿主与太祖皇帝共斩妖龙,第七世宿主为保护皇室血脉自愿剜骨……当夏真踏到第九阶时,石阶突然浮现出血肉纹理,竟是他后背剑纹的具象化。
隧道尽头是座圆形石室,中央石台上躺着完整的混沌剑体模型,与他体内的九块碎片完全吻合。石台上还放着一封新的信笺,苍雪的字迹比之前更加虚幻:“真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娘的剑胎已化作大青山的剑雾。隧道墙壁上的剑鞘,是娘为你准备的‘人皇剑鞘’,唯有集齐九块碎片者,方能佩戴。”
夏真望向石壁,那里嵌着九把剑鞘,每把都刻着不同的宗门纹章——千毒谷的红珊瑚、苍梧剑宗的九霄云、血煞魔宗的血河纹……他将混沌剑插入中央剑鞘,剑鞘突然发出强光,九把剑鞘同时亮起,在他背后凝成透明光翼,正是“万剑归宗”的具象化。
系统空间虽已消失,但此刻夏真清晰“看”见整个天武大陆的剑意流动:万毒谷的毒雾化作蝴蝶,血煞魔宗的血雾凝成莲花,苍梧剑宗的剑雾组成护盾。这是混沌剑体带来的“剑意天眼”,让他能感知到每一寸土地上的剑修心声。
石室突然震动,碑顶的剑胎虚影开始消散,苍雪的声音带着笑意:“真儿,娘留了最后一份礼物在剑鞘里——当年太祖分割剑骨时,偷偷留下的‘天道逆鳞’。若有一天天道再次降下劫数,便用它劈开九重天阙。”话音落时,剑鞘中浮出一片泛着雷光的鳞甲,正是传说中能逆改天命的至宝。
返程途中,夏真摸着新得的人皇剑鞘,发现剑鞘上的九道纹章正在与他体内的碎片共鸣,每道纹章都对应着一位曾经的盟友:聂枫的血河刀纹、苏影的千毒纹、苍梧三老的九霄云纹……这让他想起登基时的承诺——让混沌与所有宗门共生。
行至山脚,聂枫的快马突然驰来,刀疤纵横的脸上带着少见的凝重:“主人,京城传来急报,太后娘娘在冷宫发现了太祖当年的手札,里面提到……”他压低声音,“当年分割剑骨时,太祖其实留了第十块碎片,藏在天道深处,名为‘灭世骨’。”
夏真瞳孔骤缩,混沌剑纹瞬间覆盖掌心,他清晰感知到遥远的天道深处,确实存在着一股与他体内碎片完全相反的剑意——毁灭、吞噬、不留生机。苍雪的信笺突然在怀中发烫,背面浮现出新的字迹:“第十块碎片,是天道为混沌剑体准备的最终劫数,唯有心怀众生之人,方能让灭世骨化作护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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