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真突然想起秘境中看到的画面,太后在他襁褓中塞碎片的场景,原来不是幻觉。他握住太后的手,发现她中指内侧有道浅疤,正是当年剜取他脐带血时留下的:“皇祖母,为什么?父皇要杀我,您却……”
“因为你像极了你的生母,”太后轻声道,目光望向殿外的梧桐树,“她是大青山的剑修,当年带着半块混沌玉碟闯入皇宫,说你是混沌剑体的宿主。你父皇怕你威胁皇权,才想出剜骨之计,却不知……”她苦笑道,“剑骨越是被剥离,越会与你的血脉融合得更深。”
殿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大皇子夏天的车驾正朝着凤仪殿疾驰,车辕上插着的赤尾毒蛇旗猎猎作响。夏真将太后收入系统空间的灵池——那里有丁银花和花娘,足够保护她——转身对苏影道:“你带皇祖母从密道走,我去会会夏天。”
聂枫的声音从屋顶传来:“主人,西南角有三十名毒宗杀手,老子的血河刀正好饿了!”他一刀劈开瓦面,刀风卷着毒雾倒灌,竟将埋伏在暗处的杀手逼出身影。苏影趁机甩出迷魂香,拉着太后消失在暗格中。
夏真独自站在殿中央,青鸾剑垂在身侧,剑纹金光映得他面容如霜。夏天掀开车帘的瞬间,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曾经蜷缩在冷宫草席上的七弟,此刻浑身浴血却挺直脊梁,胸前的赤霄与龙御碎片交相辉映,像极了秘境壁画上的混沌剑主。
“夏真,你果然没死。”夏天握紧手中的赤尾蛇鞭,蛇信般的鞭梢滴着毒液,“当年没剜干净你的剑骨,是父皇最大的失误。”他身后的铁血卫突然同时举刀,刀刃上泛着与李豹相同的毒雾,显然都被万毒谷下了蛊。
夏真忽然轻笑,指尖划过青鸾剑的剑鞘,鸾鸟纹与龙鳞纹彻底融合,形成混沌初开的图案:“大哥可知道,为什么你集齐四块碎片,却始终无法让剑意贯通?”他踏前一步,剑纹金光所过之处,铁血卫的毒雾竟被吸入他体内,“因为剑骨认主,从来不是靠强取豪夺——而是靠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那里正跳动着与碎片同频的金光。
夏天的蛇鞭突然失控,竟转向缠住他自己的手腕,赤尾毒蛇的毒牙深深扎进他掌心。他惊恐地看着夏真,发现对方眼中倒映着自己碎裂的剑意——那是混沌剑体独有的“剑骨反噬”,凡是用非本源之力催动碎片者,终将被碎片反噬。
“你……你用了秘境的认主仪式?”夏天倒地抽搐,胸前的赤霄碎片虚影正在剥离,“不可能,你只有半块玉碟!”夏真捡起他掉落的蛇鞭,毒牙在他掌心留下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系统提示显示剑意储量提升至50%:“大哥忘了?我还有母亲当年从大青山带来的半块——混沌本就该成双,剑骨自然要归位。”
他转身走向殿外,晨光中,聂枫正扛着刀站在台阶上,刀下是横七竖八的毒宗杀手。苏影从密道返回,鬓角的发丝沾着血污,却笑着递来块雕着凤凰纹的玉佩:“太后娘娘说,这是当年你生母留下的,让我们去大青山找‘剑雾深处的人’。”
夏真接过玉佩,触感与怀中的混沌玉碟完全一致,两块玉件在他掌心自动拼接,露出背面的古字:“混沌分阴阳,剑骨定人皇。”系统界面此时显示:“已收集5块剑骨碎片,剩余目标:4块。检测到万毒谷蚀骨碎片方位——正南三千里,圣女殿往生镜。”
远处传来皇帝的仪仗钟声,显然是得知凤仪殿异动。夏真望着漫天朝霞,忽然将青鸾剑抛向空中,剑刃自动悬停在他头顶,剑纹金光洒在琉璃瓦上,映出“七皇子归位”四个大字。他摸了摸胸口的碎片,那里不再是当年的伤疤,而是混沌剑体与皇室血脉融合的印记。
“去南疆,”他对聂枫和苏影道,“万毒谷的蚀骨碎片,还有天剑宗的庚金碎片,必须在冬至前拿到。”他望向太后消失的暗格方向,声音柔和几分,“等集齐九块碎片,我会带皇祖母去大青山,看看生母当年踏过的剑雾——还有,问问她,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这吃尽苦头的皇宫。”
聂枫突然指着天际,那里有三道毒雾组成的狼头虚影,正是万毒谷的“追魂令”:“主人,看来咱们路上不会寂寞了。”苏影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刚缴获的毒宗腰牌:“正好,我也该回去会会那位抢了我圣女之位的妹妹了——顺便,取回本该属于我的蚀骨碎片。”
三人在晨钟中离开凤仪殿,夏真衣摆上的血渍在阳光中渐渐风干,却留下金色的剑纹印记,如同他在皇城里走过的每一步,都在为混沌剑体刻下归位的轨迹。而在系统空间的灵池里,太后正握着丁银花的手,望着夏真背影喃喃自语:“当年大青山的剑修说,混沌降世必有劫数,如今看来,这劫数不是毁灭,而是……让皇室的剑骨,重新认回真正的主人。”
南去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碾过青石板,车辕上插着的不再是铁血卫的黑旗,而是新制的鸾龙旗——鸾鸟与游龙缠绕,正是混沌与皇室的象征。夏真靠在车壁上,任由碎片共鸣的热流在体内游走,忽然听见系统久违的机械音:“宿主请注意,剑骨献祭仪式倒计时14天,每收集一块碎片,将解锁一段混沌剑体前世记忆。是否现在查看第一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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