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南海某座无名小岛。
陈默握着生锈的登山杖,任由咸涩的海风掀开风衣下摆。脚下的火山岩小径蜿蜒向山顶,苔藓覆盖的石壁上,零星分布着与鸢尾花银币相同的纹路——这些在卫星地图上被标注为“无人区”的岛屿,实则是丁家祖祖辈辈守护的“七曜锚点”。
“陈警官,前面就是‘天玑岛’的祭坛遗址。”苏小羽蹲下身,指尖抚过石缝中嵌着的碎银片,“父亲笔记里说,每座岛屿对应一枚银币,而玉碟残片的位置……”她抬头望向被云雾笼罩的山顶,那里隐约可见半截石柱,表面刻满与深海玉碟相同的符文。
两人在暴雨中跋涉了两个小时,当祭坛遗址的全貌映入眼帘时,陈默的呼吸骤然停滞——直径三十米的圆形平台上,七根石柱呈北斗状排列,每根石柱顶端都有一个凹槽,与苏小羽手中的银币严丝合缝。而中央的主祭坛上,半截玉碟悬浮在青铜托架上,正是货轮残骸照片中出现的那枚。
“叮——”
苏小羽的银币突然飞起,自动嵌入天枢位的石柱。其余六枚银币从她背包中冲出,各自找到对应的凹槽。陈默感到一阵眩晕,视线中重叠出现两个场景:现实中的残破祭坛,与脑海中浮现的古代仪式——无数戴面具的人围绕祭坛起舞,中央玉碟绽放出七彩光芒。
“这是……丁家的记忆传承?”苏小羽抱住头痛欲裂的陈默,发现他后颈处不知何时浮现出鸢尾花刺青,与货轮残骸中骸骨的标记完全一致,“难道你……”
话未说完,祭坛突然震动,主玉碟与深海残片产生共鸣,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在云层中投射出立体星图。陈默盯着星图中央的亮点,那是太平洋深处的某个坐标,正是三个月前“暗影号”沉没的位置。
“深海玉碟的位置在北纬23°,东经117°。”陈默摸出防水笔记本,记下星图中的坐标,“小羽,你父亲笔记里有没有提到过‘七星连玉’的仪式?”
苏小羽摇头,目光落在主祭坛的符文上:“这些文字和银币背面的编号吻合,像是某种星象密码。”她突然指着中央玉碟,“看!上面的裂痕在移动,拼成了新的图案——是只展翅的凤凰。”
就在此时,小岛的通讯塔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陈默的卫星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省厅加密线路:“陈警官,东南亚海域发现不明潜水器,外形与‘暗影号’残骸中的黑匣子一致,坐标北纬23°,东经117°。”
“果然。”陈默与苏小羽对视一眼,“准备潜水装备,我们连夜出海。”
三小时后,“深海黎明号”科考船在目标海域抛锚。陈默穿着最新的抗压潜水服,看着舷窗外游过的发光水母,脑海中不断闪过货轮爆炸前的场景——那个与自己面容相似的人影,正从培养舱中升起,眼中闪烁着银币的蓝光。
“陈先生,前方有海底火山口。”潜水向导老金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热成像显示,火山口内部有金属反应。”
他们顺着引导绳下潜至两千米深处,火山口的岩壁上,无数鸢尾花形状的发光生物排列成箭头,指向深处的洞穴。当陈默的探照灯扫过洞穴入口时,两人同时愣住——那里矗立着高达百米的青铜门,门上铸满与玉碟相同的符文,门楣中央镶嵌着完整的鸢尾花银币,正是苏小羽手中七枚的母版。
“推开它。”苏小羽的银币再次发热,“这是丁家的祖门。”
青铜门在水压下缓缓开启,内部空间超乎想象——穹顶镶嵌着发光的星石,地面是由七枚巨型银币拼成的罗盘,中央悬浮着完整的混沌玉碟,正是丁银花虚影中出现的那半块。而在玉碟下方的水晶棺里,躺着个身着古代服饰的男子,面容与陈默九成相似,胸口嵌着与他后颈相同的鸢尾花刺青。
“他是……我的祖先?”陈默伸手触碰水晶棺,玉碟突然发出共鸣,一段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三百年前,丁家先祖丁玄霄在深海发现混沌玉碟,发现其能操控寄生虫的原始宿主。为防止力量被滥用,他将玉碟分成九块,其中七块制成银币,散落人间,自己则带着剩余两块沉入海底,设下七星祭坛守护。
“等等,”苏小羽指着男子腰间的玉佩,“这是父亲笔记里提到的‘七曜令’,持有者能调动所有银币的力量。”她突然注意到水晶棺边缘的刻字,“上面说,当七星银币归位,混沌玉碟将选出新的宿主,继承丁家的使命。”
陈默的后颈传来剧痛,刺青逐渐蔓延至手臂,形成完整的鸢尾花图腾。玉碟发出刺眼光芒,碎片从祭坛升起,自动拼接成完整的九片——原来深海玉碟与祭坛玉碟本为一体,七枚银币正是中间的七片碎块。
“宿主认证完成。”机械音突然在空间内响起,来自穹顶的星石投影,“欢迎来到‘黑潮原点’,这里是三百年前丁家建立的海底基地,储存着寄生虫母体的唯一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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