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冰海的极北之地,万年玄冰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芒,锋利的冰棱如巨剑直插苍穹,将整片海域冻结在永恒的寒冬中。夏真站在破冰船甲板上,望着前方悬浮在冰雾中的冰晶宫,宫殿外墙由亿万年玄冰凝结而成,每一道冰纹都流动着冰剑皇的“永寂剑意”——那是能冻结时光的绝对低温。
“主人,冰层下有三百座冰棺。”聂枫的震山甲贴着冰面,土黄色光芒中夹杂着冰屑,“里面是冰族的先祖,他们的灵脉被永寂剑意封印,处于半冻结状态。”
苏影忽然指着冰晶宫顶端的冰棱:“那些冰棱组成的星图,与裂天殿的混沌星轨完全相反。”她的千面蝶在冰面上留下水珠,却瞬间凝结成蝴蝶形状的冰晶,“像是某种……逆生阵法,在抽取海域的生机来维持封印。”
破冰船突然剧烈晃动,一道冰墙从海面升起。冰墙后,站着位身着雪纱的少女,发间凝结着细小冰棱,指尖悬浮着六片雪花状的冰晶——正是冰剑皇残魂的“永寂六棱”。
“人类,止步。”少女的声音如冰裂,“冰海之下沉睡着我的族人,任何靠近者,都将成为永寂剑意的养料。”
夏真注意到少女眉心的雪花印记在颤抖,那是残魂即将崩溃的征兆:“你是冰族最后一位纯血后裔,雪璃。”他取出从雷泽带回的醒世心灯碎片,灯光在冰面上投射出冰剑皇的残影,“三万年前,冰剑皇为阻止海妖入侵,用永寂剑意冻结整片海域,却忘了……冻结的不仅是敌人,还有族人的未来。”
雪璃的冰晶突然破碎,眼中泛起泪光:“你怎么知道?这些年,不断有修士来盗取永寂剑意,说要‘成就冰皇之位’,却没人在乎……”她指向冰层下的冰棺,“我的母亲,已经在冰棺中沉睡了三百年,等着我用永寂剑意将她复活。”
夏真踏冰而行,混沌剑体自动调节体温,在他脚下形成不融的暖域:“冰剑皇的遗志,是守护而非封印。”他抬手,木灵碎片的翠色剑意渗入冰层,被冻结的海草竟抽出新芽,“真正的守护,是让族人在寒冬中学会生长,而不是让他们永远活在冰棺里。”
雪璃突然崩溃跪倒,六棱冰晶刺入掌心:“可我做不到!永寂剑意每天都在吞噬我的灵脉,若不维持封印,海妖的毒雾就会——”
“海妖已经死了。”夏真握住她的手,混沌剑意包裹住正在冻结的伤口,“三万年前,混沌剑皇在封印冰剑皇的同时,也消灭了所有海妖。你维持的,不过是个早已不存在的恐惧。”
他展开识海,让雪璃看见三万年前的记忆:冰剑皇在最后时刻,用永寂剑意刻下“待春暖花开,解我封印”的遗言,却被后世修士曲解为“永寂方能永生”。雪璃看着冰剑皇临终前望向冰族孩童的温柔目光,忽然痛哭出声。
冰晶宫传来巨响,中央冰柱开始崩塌。夏真抬头,看见冰柱顶端悬浮着半块冰蓝色剑骨(进度4/9),表面凝结着无数痛苦的脸——那是被永寂剑意吞噬的修士残魂。
“苏影,用千面蝶模拟冰族童谣!”夏真将雪璃交给聂枫,“聂枫,用震山甲的土灵力稳定冰层,我去唤醒冰剑皇的残魂。”
他施展虚空步二十尺,踏碎崩塌的冰棱。冰剑皇的残魂在剑骨中咆哮:“人类,你竟敢动摇永寂封印?!”寒冷瞬间降至极点,夏真的睫毛结霜,却看见残魂深处,藏着冰剑皇对族人的愧疚。
“前辈,看看你的子民吧。”夏真展开剑皇领域,将冰层下冰族的生活投影在残魂面前,“他们在冰棺中沉睡,在永寂剑意中失去笑容,而你……”他指向雪璃,“最后的纯血后裔,正在被你的剑意活活冻死。”
残魂突然凝固,冰剑皇的声音第一次带上颤抖:“雪璃……是雪舞的女儿?她小时候最爱在冰棱上刻蝴蝶……”
“是的。”夏真将雪璃的冰晶发饰放在剑骨旁,“现在的冰族,需要的不是永恒的寒冬,而是能在冰原上奔跑的春天。”他运转暗魂与木灵剑意,在剑骨表面刻下新的纹路——不是封印,而是能让永寂剑意与生机共存的“冰融结界”。
冰晶宫轰然倒塌,却在崩塌的瞬间,化作无数透明的冰蝶飞向冰海。夏真接住坠落的冰骨碎片,发现上面的“永寂”二字,不知何时变成了“守望”。雪璃跪在碎冰中,看着冰层下的冰棺逐一开启,她的母亲缓缓睁眼,眼中倒映着女儿的笑脸。
三日后,永夜冰海出现第一条不冻的航道。冰族子民在雪璃的带领下,用永寂剑意雕刻出能调节温度的冰屋,木灵剑意催生的抗寒植物,在冰原上开出淡蓝色的花朵。夏真将冰骨碎片嵌入冰晶宫遗址,那里从此成为冰族的“守望灯塔”,每隔百年便会响起冰剑皇的声音:“我的孩子们,去感受风的温度吧。”
“主人,东荒传来急讯。”聂枫递过裂天氏的传讯玉蝶,“雷泽的醒世心灯与冰海的守望灯塔产生共鸣,九处剑骨旧址正在形成‘混沌共鸣阵’。”他忽然望向海平面,“还有,远处有艘插着天剑宗旗号的飞舟,船头站着……柳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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