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你不是......”柳婉悦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一个千金大小姐，会甘愿到这里来当个小小的助理？
“你是不是想说，我好歹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公举，怎么会跑这里来打工，还是一个小小的财务部助理？”
顾怜眨巴着大眼睛，颇为感慨的样子，“实不相瞒，说来话长，都说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我大概就属于富不过三代的那种，再不出来打工，家里也供不起我的吃喝了，所以咯，我只能出来打工了。”
柳婉当然听得出她在故意扯谎，心里很不高兴，但面子上又不好发作，只得忍着脾气道，“你以前就爱开玩笑，这么久没见，现在还是这样。”
顾怜晃着小脑袋，“爱信不信。”
柳婉悦不着痕迹地横了她一眼。
“我过来找楚总有点事，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柳婉悦言不由衷，“我们也正好聊完了，闺蜜约了我一会儿逛街，我正准备走呢，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顾怜摆摆手，“我还得上班，无故旷工是要被扣工资的，是吧楚总？”
楚原连头都没抬，就当没听见。
顾怜缩回脑袋，“我得汇报工作了，你要么再坐会儿？”
柳婉悦这才放下了咖啡，“不了，你们忙吧。”
心里很不痛快，在拎起自己的名牌包包的时候，手指抠得死紧。
这个包是钱欣钰送的，因为全球限量，她爱惜得很。
可眼下，她已全然不顾这包有多昂贵，一心恨不得甩出去才好。
她不知道顾怜怎么会跟自己的男人扯在一起，这个女孩儿给她的感觉就像命中的克星，明明看起来单纯可爱，却总能说出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话。
柳婉悦不免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顾怜的小脑袋从门缝里探出去瞅了瞅，见人走远了，哼哼地关上了门。
“楚哥哥你过分了啊，你自己要撵人家走自己不说，发消息让我来当这个坏人。”
楚原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能不能成为本公司的正式员工，是需要我签字认可的。”
顾怜立马笑嘻嘻道：“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我跟她也没什么交情，再说我也不在乎得罪不得罪她，就当举手之劳咯。”
真是孺子可教啊。
“不过楚哥哥。”顾怜撅着屁股趴到楚原的办公桌上，使劲儿地够着脖子，似乎忘了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人，还刻意压低了声音，“你看起来并不喜欢柳婉悦，那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啊？公司都传遍了，说她是你女朋友，可我一点没看出来你有多喜欢她。”
楚原的食指点着她的脑门，将她推了推，“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什么小孩子！”顾怜很不服气，“你们就比我大那么几岁而已！怎么我就成小孩子了！”
楚原也不与她争辩，难得很有耐心，“赶紧回去上班，要是被你的周总知道了，真的会算你旷工，他工作的时候可是个六亲不认的人。”
“哼。”仿佛说到了认同之处，“还真是，那个人工作的时候严肃死了，有时候还凶巴巴的，好几次我都害怕。”
楚原轻笑，“那是你惹到他了。”
周晋那样的人，如果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绝不会轻易的发火。
不过，眼前这个女孩儿，确实有几分让他恼火的本事。
没满足到自己的好奇心，顾怜有些小失望，但也识趣地不再多问，“柳婉悦这人吧，虽说有缺点，但对楚哥哥你倒是言听计从的，看得出来，她可稀罕你了，这要换做我，对我爱答不理的，我才懒得理他呢。”
“哦？”楚原似笑非笑。
顾怜假装咳了咳，“不跟你聊了，我得下楼干活去了，不能擅离职守，赚点钱不容易的。”
说完，一溜烟地跑开了。
楚原再次打开了手机，手机的相册里有一张唯一的人物照片。
雪白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只露出一个脑袋，乌黑的头发杂乱无章地散落在各处，双目轻合，长长的睫毛偶尔微微的煽动几下，似乎在做着什么梦。
那天，她喝醉酒留宿在他的公寓里，鬼使神差的，他将这个画面定格了下来。
顾怜突然折返了回来。
“楚总！”
楚原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那天，你对江姐姐发了那么大的火，其实我还挺气你的，但今天看到你对柳婉悦的态度，我就不气了。”
“为什么？”
“因为我看出来了，你喜欢江姐姐，因为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因为在乎而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才会失态，但你对柳婉悦就不同了，你不喜欢，也不在乎，所以冷漠。”
楚原没再说话。
“你要喜欢，就大大方方说出来呗，干什么搞得那么复杂，气了自己，又把姐姐气成那样，楚哥哥，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呢。”
楚原竟也没有动怒。
顾怜聪明地适可而止，“好了，这就是我想说的话，我去工作了！”
说完，快速闪人了。
跑出去好远才拍了拍胸口。
还好跑得快，要不然真翻脸了得多糗啊。
楚原再次打开了手机，看着那张照片，沉思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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