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林晨被中年男子凌厉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懵，下意识地转头朝屋里喊了一声。
“沈砚林，有人找你。”
沈砚林正埋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闻言挑了挑眉。
“找我？”
他放下笔，慢吞吞走到门口。
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沈砚林愣了两秒。
“爸？”
沈父见沈砚林果然在这里，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顿时怒火中烧，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小巷中格外刺耳。
叶林晨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
沈砚林被打得头歪向一边，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他维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反应。
好一会儿，才站直身体，嗤笑一声。
“你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就是为了打我？”
沈父指着沈砚林，怒斥道：“你不该打吗？！不好好学习，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大晚上还在人家里拉拉扯扯，像什么话！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
屋里的林小娟和冯琳琳听到动静，连忙跑了出来，着急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父看到屋里还有两个年轻女孩，先是一愣，随即更加愤怒。
他指着沈砚林骂道：“荒唐！竟然还和三个女孩子纠缠不清！”
叶林晨不乐意了，也不管他是沈砚林的父亲，毫不畏惧地直视他。
“这位老同志，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不三不四？什么叫没有廉耻？我们都是钢厂子弟校高三一班的学生，下课后一起复习功课，互相帮助，准备高考，有什么问题？！
沈父见叶林晨敢顶嘴，更加恼火，指着她怒道：“他学什么习？！班主任都说了，他好几天没去上课了！这像是学习的样子吗？！”
叶林晨还想反驳，却被沈砚林制止了。
沈砚林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丝，冷笑道。
“对，我就是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就是不学习，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你不是一心只有工作吗？”
“你现在跑我面前装什么严父，关心我的学习？”
”我告诉你，你不配！“
沈父被这番话堵得脸色铁青，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时怒极，抬手又要打沈砚林。
这次沈砚林有了防备，一把抓住沈父的手。他梗着脖子，毫不示弱地与沈父对视。
“你凭什么打我？“
”你从来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你有什么资格行使父亲的权利？“
”你不配管我！”
沈父一击落空，恼羞成怒，一把抓住沈砚林的胳膊，就要把他拖走。
“跟我回去！我们回家再说！我看我有没有资格打你！看我有没有资格管你！”
沈砚林用力挣扎，怒吼道：“你放开！你不配做我的父亲！”
叶林晨三人看到两人扭在一起，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拉扯间，沈大伯赶到了。
他看到这一幕，无奈地叹了口气。
果然不出所料，又打起来了。
他连忙上前，分开两人，劝道：“有话好好说嘛！别动手动脚。”
他转头对沈父道：“行了，你先别管了，我来跟小砚谈。小砚，我们回家再说。”
沈砚林昂起脖子不肯走，沈大伯看了一眼已经闻声出来的邻居，低声劝他。
“小砚，别在这儿闹，不好看。”
沈砚林也觉得在叶林晨这里吵闹不太合适，他用力甩开沈大伯的手，对叶林晨三人道：“我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砚，等等我。“
沈大伯顾不上管沈父，快步追了上去。
沈父站在门外，目光扫过叶林晨、冯琳琳和林小娟三人，语气严厉.
“你们都是女孩子，我不想说重话。你们要烂，要不知廉耻我管不着，但沈砚林和你们不一样，他以后是要考军校进部队，和你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你们以后离沈砚林远点，再缠着他鬼混，别怪我不客气！”
他这话一出，叶林晨三人顿时炸开了锅。
冯琳琳性子直，第一个开火。
“什么叫烂？什么叫鬼混？你说话放尊重点！我们三个哪个成绩差了？你去打听打听，我们都是钢厂职工的子女，正正经经的人家的孩子，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林小娟气得脸通红，跟着附和。
“就是！我们每天晚上聚在一起学习，互相帮助，怎么就成鬼混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不三不四了？！”
叶林晨也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这位先生，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样羞辱？看你打扮得人模人样，像是个讲道理的人，怎么就能说出这种话来？！你凭什么就比我们高一等了？我告诉您，人生来平等，没有三六九等之分！”
林小娟马上接过话来：“我们也是父母的宝贝，不比你儿子差！”
叶林晨补了一句：“表面看着冠冕堂皇，思想怎么这么肮脏，男生女生在一起就叫鬼混了？那学校里每个班都有男有女，那不是更是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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