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5年冬,大别山的寒风如刀割般刺骨。萧有和裹紧身上的战袍,望着被硝烟笼罩的霍山隘口,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庆字营的突袭让大别山的太平军失去了主要粮道,三万大军孤悬于外,每天的粮食消耗不是小数,眼下,营地内已连续三日开不出热粥。萧有和的本部还好,士兵们虽然吃不饱饭,但因为宣传队的工作到位,还没有什么不满,其他营的士卒,如杨辅清部已经开始传怪话,各营之间为争抢仅存的粮袋频发口角,甚至动起了刀枪。
"王爷,辅王二营与五营昨夜又动刀了!"曾水源闯入指挥所,他们这些跟随萧有和较早的兄弟都习惯了叫萧有和小王爷, "再不解决粮食,兄弟们要哗变了!"他身后士兵荷枪实弹,明显是调解过纠纷。
萧有和望着案几上几个空空如也的粮袋,额角青筋直跳。穿越以来,他总在饥饿边缘挣扎,从未如此刻般绝望。赖汉英在旁沉声道:"附近百姓早被清军掠空,山野鸟兽也绝迹了。"
"军师!"夜鸢队长陈达风尘仆仆赶来,"我们发现三处粮源:一是黑风寨山贼囤积的粮草,二是李鸿章安庆城外设的粮台。但粮台守备森严,山贼却防备空虚。"
萧有和眼前一亮,旋即皱眉:"清军会这么简单让我们得手?"
赖汉英也抚摸着额下的胡须:“吴长庆是行伍出身,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老夫断定其中有诈!”
萧有和望着夜鸢队长陈达,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黑风寨的山贼囤积了粮草?"他重复道,声音中带着急切。
"是!"陈达点头,"我们夜鸢队员乔装成山贼,混入了黑风寨。据寨内消息,山贼头目最近从清军那里获得了一批粮草,囤积在寨后的地窖中。"
萧有和又问安庆城外的粮台。城达禀告道:“兄弟们尽力靠近侦察,看到清军粮仓如堡垒耸立,青砖墙头暗伏劈山炮。“他想起自己抵近侦察看到的场景。悬铃铜锁随风轻晃。守兵持火把巡逻,甲胄寒光映照成片粮袋,吊桥外浮桥暗桩林立,箭楼了望孔透出冷光,马队巡弋时马蹄踏碎夜的寂静。显然这处守备森严,为了确定此处是否为真粮台,陈达冒险查看了运粮的马车和车辙印,发现了地上遗落的谷米。萧有和再问第三处粮源。陈达说那是庐州县一处粮仓,夜鸢侦察也有粮食。
听到这里,萧有和已经有了计较。他决定给吴长庆一个惊喜。
霍山隘口外20里处吴长庆行辕内,吴长庆对着沙盘冷笑:"萧有和必来夺粮。"他命亲信在黑风寨附近搭建假粮仓,粮袋中暗藏火药,只待太平军攻入便引爆炸弹。
"大帅神机妙算!"副将聂士成钦佩道,"这叫请君入瓮。"
吴长庆却皱起眉头:"萧有和非比常人,若他识破机关……"话音未落,斥候来报:"太平军正向黑风寨移动!"
曾水源率精锐夜袭黑风寨,火把映照着陡峭山路。汪百仁率敢死队先行,腰间悬挂的铜铃在夜风中叮当作响。
"杀啊——"太平军如猛虎下山,寨门在撞击下轰然倒塌。山贼们睡眼惺忪,被砍翻在地。粮仓近在咫尺,士兵们红了眼,却不知脚下已踏入死亡陷阱。
"军师有令,搜寻粮仓时不得点火!"曾水源突然大喝。话音未落,粮仓内亮起火光,吴长庆的伏兵从四面杀出。
"点火!"清军军官一声令下,粮仓内火药引爆,冲天火光将夜空染成血红。汪百仁被气浪掀翻,口角溢血,却见四周太平军士兵在火光中哀嚎。
死里逃生的曾水源退回山林,与赶来的赵云汇合。"曾统领,李鸿章的粮仓有异常!"赵云喘着粗气,"粮车进出虽频,但守卫皆为精锐,且粮仓外有暗沟环绕。"
萧有和突然意识到:"这是清军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当机立断:"分兵两路,赵云率部佯攻安庆粮仓,吸引清军主力;曾水源、赖汉英随我夜袭庐州县真粮仓!"
子夜,庐州县外粮仓,萧有和亲率精兵摸向城郊粮仓。陈达的夜鸢队员已提前割断守军悬铃,太平军如幽灵般潜入。
"放箭!"清军千户惊觉时,箭雨已穿透胸膛。太平军涌向粮仓,却发现仓门紧闭。曾水源挥斧劈门,门后突然喷出火龙——清军早设喷筒伏击。
"后撤!"萧有和暴喝,同时抽出腰刀格挡。火光中,吴长庆率领庆字营主力从暗处杀出,劈山炮震耳欲聋。
"萧有和,你中计了!"吴长庆横刀立马,"庐州县粮仓亦是诱饵,虽有真粮但你取不走!"
萧有和哈哈大笑道:“要引你出来不下点本钱,你是不会上当的,看看你的周围!“
吴长庆一愣,就看到自己的一营人马已经被团团包围,远处似乎还有火把源源不断的汇入过来。
萧有和看着他,开口道:“投降吧,你跑不掉了,你以为计谋高妙,可你算漏了一条,我萧有和向来是请君入瓮的高手!"萧有和的声音在火光中扬起,手中腰刀寒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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