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大规模逃亡潮中,部分人投奔东江镇加入毛文龙麾下,另有一些人沦为山贼,还有一些人选择归降满清。
与此同时,辽东百姓也掀起了逃亡浪潮,随明军四处流窜,不知前路何方。
时值深秋,天气渐冷,若再找不到安稳之地,恐怕很多人的一生都将就此结束。
同一时期,杜寒得知毛文龙在东江镇收容了数十万难民。
以往读史时他对这类记录并未在意,但置身其中后,杜寒不得不对毛文龙的组织能力表示钦佩。
几十万人口就意味着几十万张口,能在几座孤岛上供养如此多民众,绝非易事。
此次,杜寒得以借助穿越者的先知优势,谈话结束后便亲自前往觉华岛屯粮城。
因金冠身体尚未恢复,诸多事务均由张斌良代理。
“老弟打算招兵?招兵又有何用?”听完杜寒的来意后,张斌良带着几分不解打量着对方,“咱们这座岛远离大陆,建奴又没有海军,你这兵招得实在多余,还得多费不少银钱维持。”
“我现有三千名士兵的编制,若现在不抓紧时间招募并加以训练,一旦上级突然下令让我出征,岂不是两手空空?”杜寒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跟兄长不同,你无需上岸作战,但我随时可能奉命出击,比如耀州那边……”
杜寒特意停顿片刻,果然引起了张斌良的兴趣。
后者捋着胡须注视着杜寒,目光意味深长:“前些日子你说的那个口供,是不是找到了?”
”自然,我在拜见参将之前特意将其取出。
”杜寒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卷纸,在张斌良面前缓缓展开。
张斌良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脸颊泛红:”老弟,虽然认出了范家兄弟的名字,但其余的内容我实在看不懂太多,要不麻烦老弟给我读读?”
他不清楚纸上写的是什么,只能让杜寒来念,毕竟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杜寒也没推辞,低声念完后,把供词推向张斌良:”这些话我也不是完全相信,临终前胡乱攀咬的人不少,所以我特意收起了这份供词,就是想当面交给你,由参将你自己裁定。
”
这份供词是王函按杜寒的意思写的,这人毕竟是读书人出身,供词写得文采斐然,字里行间暗示觉华岛水师参与了山西商人的勾结交易,却又没点明是谁。
朝廷正为耀州之战的责任争执不休,觉华岛水师正处于舆论中心,此刻送上这样一份供词,不管真假,觉华岛水师都不可能安然无恙。
况且,张斌良自己也不是清白的,因此看到这东西后,他也难以保持镇定。
稍稍平复心情后,张斌良故意不去看那供词,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老弟,你需要多少船只?”
”也不算多,二十多艘就够了。
”杜寒轻轻敲了敲桌上的供词,”水师有上千条船,借我二十多艘,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好!十艘四百料战船,十艘百料快哨船,够不够老弟用?”张斌良答得干脆利落,他的手指不经意间也敲了敲供词,”那么,这个……”
”既然带来了,就没想过再带走,参将自行处置即可。
”杜寒把供词推向张斌良,随后收回手。
”既然这样,这种捕风捉影的东西,我看还是毁了吧,老哥也不能白要你的,回头让人拉走三万斤……”
张斌良说完,没等杜寒回应,就掏出烟袋装满烟叶,取出火折子点上烟锅,猛吸一口后,却没有熄灭火折子,而是将供词放到火折子上。
一阵青烟升起,供词的边缘燃起火苗卷曲起来,火势迅速蔓延,眼看快烧到指尖时,他轻轻弹掉火星,残存的一小簇火苗掉在地上,变成灰烬。
整个过程中,杜寒一直沉默不语。
由于早有准备,逃兵潮刚露出迹象,杜寒就派骑兵封锁各条道路拦截逃兵,并将选中的人编入自己的队伍。
选拔标准有两个:一是身体要健壮,二是与建奴有深仇大恨。
杜寒对待降者和弃卒的态度截然不同。
对于那些他看不上的老弱残兵与临阵脱逃者,他不仅不会拘捕,反而允许他们混迹于难民之中,还能得到一碗稠粥后再自行离去。
然而,一旦发现战马、骡马或牛羊之类的牲畜,他便会下令全部征用。
杜寒明白自己还需在辽东立足,因此并未赶尽杀绝,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为自己在当地树立了声望。
毕竟,“留人一条生路,日后方能相见。”
短短半个月内,杜寒便聚集了两千余人,皆为对明军撤离心生失望后选择逃离的士兵。
他将这些人直接带回了觉华岛的西山营寨。
同时,他也着手招纳难民,制定了两项条件:要么是手艺人的家庭,要么是年轻女性。
工匠群体用途广泛,而年轻女性则有助于稳定人心。
但裹小脚的妇女一概不要。
辽东多年来混乱不堪,裹脚本就稀少,即便有也难以跟上逃难的步伐,要么病饿而亡,要么被人掳走,因此遇到这种情况实属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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