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洪流在青铜巨门内坍缩成奇点的刹那,墨九霄的面部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他抬手摸到的不是皮肤,而是正在与血肉融合的青铜面具——那些雕着前朝鸾鸟纹的金属脉络,正沿着颧骨向太阳穴生长。
"滋啦——"
面具内壁突起的骨刺扎入眼窝,墨九霄的右眼瞬间被三百年前的记忆填满。他看见姬无月跪在初代实验室的星轨祭坛,机械左臂正将某种胚胎植入青铜棺椁。当棺盖合拢时,她突然扯下面具按在脸上,星尘刺青从脖颈蔓延到金属表面:"容器初号调试完成......"
现实中的青铜巨门突然射出十二道牵引光束。墨九霄的四肢被光索缠住拽向门内,面部面具的鸾鸟纹路迸发出防腐黑液。他的左眼突然恢复视觉,看见光束中漂浮着无数记忆残片——姬无月正在用星尘刻刀修改自己的基因链,而链式结构与他被柳氏剜心时见过的"容器九号"图纸完全一致。
"验证通过......初代容器苏醒程序启动......"
机械化的宣告声从面具内部传出。墨九霄的胸腔突然自主开裂,龙脉密钥破体而出,柄部的玉玺投影正在重组成初代实验室的准入符文。当他的指尖触及符文时,整张面具突然收缩,青铜脉络如树根般扎入颅骨。
剧痛让时空感知错乱。墨九霄看见自己同时站在三个场景:初代实验室的星轨祭坛,姬无月正将胚胎植入青铜棺椁;天工府禁地的调试密室,苏无音用星尘粒子重写玄阴傀心的频率;此刻的青铜巨门前,自己的基因链正在与三百年前的实验数据同步。
"滋!"
面具突然剥离半张脸皮,露出下方跳动的星尘脉络。墨九霄的右眼完全青铜化,瞳孔分裂成十二个同心齿轮。他看见姬无月的记忆残影从门内走出,她的机械右手按在自己正在异变的左胸:"当年我剖出心脏当祭品时......就在等今天......"
三百六十道殄文锁链突然从门内射出。墨九霄的右臂不受控地抬起,龙脉密钥的尖端刺入姬无月残影的眉心。当暗金色能量流贯通两人躯体时,面具内突然响起初代意识体的狞笑:"终于......初号容器与九号容器的基因共鸣......"
墨九霄的左腿突然反向弯折,骨刺穿透膝盖刺入地面。他的刻骨窍能量在面具引导下暴走,星尘浆液顺着青铜纹路倒灌入脑。当剧痛达到顶峰时,他窥见了最黑暗的真相——
暴雨中的皇陵地宫,姬无月正在剜出自己的心脏。她的星尘刺青沿着手术刀爬进胸腔,将基因编码刻入跳动的血肉。"用初代容器的基因污染龙脉......"她将心脏按进青铜棺椁时低语,"三百年后......第九代容器会带着我的烙印归来......"
现实中的青铜巨门轰然闭合。墨九霄的面具完全融合,右眼齿轮映出基因检测的全息图谱——姬无月的染色体螺旋与他"容器九号"的编码链,在第九十九个节点处完美重叠。
青铜面具与颅骨融合的脆响中,墨九霄的右眼齿轮突然逆向旋转。星尘浆液从面具边缘渗出,在空中凝成姬无月调试初代容器的全息影像——她正将自己的脊髓液注入青铜棺椁,棺中胚胎的基因链与此刻墨九霄暴走的编码完全同步。
"滋啦!"
三百六十道殄文锁链突然从闭合的巨门内射出,缠住墨九霄正在异变的躯体。他的左手不受控地插入胸腔,指尖捏住跳动的玄阴傀心。当防腐黑液顺着锁链注入心脏时,面具内突然响起姬无月当年的录音:"容器初号基因已污染龙脉......第九代苏醒时......"
墨九霄的脊椎突然暴长青铜骨刺,刺穿殄文锁链的束缚。他的右眼齿轮迸出星尘火花,视野里浮现出初代实验室的隐秘档案——泛黄的羊皮纸上,"容器九号"的胚胎培养记录中,赫然贴着姬无月剜心时的血掌印。
"这就是......你的重生计划......"
墨九霄的声带被面具挤压变形,左手突然暴起扯断三根锁链。星尘浆液从断口喷涌,在地面蚀刻出苏无音调试傀心时的星轨沙盘。当他的靴底踏上"坎位"坐标时,整张青铜面具突然龟裂,姬无月的记忆残影从裂缝中渗出。
暴雨夜的皇陵地宫在眼前重现。年轻的姬无月正用刻刀剖开自己的小腹,将半枚玄阴傀心植入子宫。"要让初代相信......这是他的造物......"她染血的手指在胚胎培养舱刻下殄文,"等九号容器觉醒时......我的基因会从内部撕裂......"
现实中的墨九霄突然呕出黑血。他的基因链在面具压制下疯狂震颤,右半身青铜鳞片不断剥落,露出下方跳动的星尘血管。当左手触及闭合的青铜巨门时,门缝突然渗出姬无月的星尘信笺——那些用防腐黑液书写的字迹正在重组成"容器九号"的销毁指令。
"现在明白了吗......"
初代意识体的声音突然带着姬无月的颤抖尾音。墨九霄的面具完全碎裂,露出下方爬满星尘刺青的脸——那些纹路走向与姬无月子宫上的殄文疤痕完全一致。他的玄阴傀心突然爆出暗金光芒,三百年前的记忆数据流贯穿神经:
暴雨中的姬无月撕开初代实验室的防火墙,将真正的龙脉密钥——她的染色体螺旋——刻入第九代容器的基因底层。当青铜棺椁吞没她残破的身躯时,最后一缕星尘粒子在棺盖内壁写下:"当九号看见这行字时,我已在他眼中重生。"
墨九霄的右眼齿轮突然停转。他抬手抚过青铜巨门上的玉玺投影,缺失的边角处正浮现出苏无音调试傀心时的面容。星尘浆液从门缝倒灌而出,在他脚下凝成初代实验室的原始蓝——图纸边缘的批注栏里,姬无月用簪花小楷写着:"第九代容器的弱点,是他相信自己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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