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门,将外面的纷乱嘈杂暂时都隔绝。
可苏芮嘴上说得轻易,心里却是难以抑制的发慌。
她虽打了周瑶,可周瑶的话是事实。
如今她即便是洗脱了五年前的冤屈,但五年为奴是事实。
在所有人眼中她是绝匹配不上云济的,而云济过去再超凡脱俗,无所在乎,但如今他已然还俗,所考虑的自当不同。
让她等,真能等来好消息?
可如今她除了等的确也没有旁的更好办法了。
这种无力让她焦躁难安。
而这满院上下,却无一人能让她说上一句真话缓解的。
转头间,看到已经长出一片绿油油的菜地,走上前,抄起锄头就想要以此来消耗焦躁。
可才弯腰要锄地,后腰就感觉到有一块硬硬的东西硌着自己。
反手一模,腰带内有个圆圆的东西。
掏出来,是大皇子的玉佩!
可那玉佩明明被云济扔给了门房,怎么会……不对,不是大皇子的。
虽玉质,形状,大小都一样,但上面的雕花却是有所不同的。
这块玉佩上的龙比大皇子那块更大,神色也更凌厉些。
莫非是云济的?
想到他推她下车的时候推的就是后腰,大抵就是那时候塞进去的。
这玉是温玉,和体温相似,她才一路都不曾发现。
他把大皇子的玉佩扔了,把他的补给自己……
握紧玉佩,苏芮嘴角勾笑。
有戏。
……
几日时间,白驹过隙。
云济还俗被封亲王的消息逐步沉淀,连带着永安侯府的那些破事也淡出了百姓的谈资圈。
这时候,周瑶的婚事才定下。
下月初八,抬入隆亲王府。
虽是为妾,可现在好歹是混了个贵妾,能做花轿,能从偏门进,还能在院子里摆几桌宴席,所以侯府也热闹的开始给她筹备嫁妆。
与之不同的是朝阳院,静得落针可闻。
越是没有消息,其他人就越是不敢往这边凑,侯府的下人甚至都不敢靠近隔墙,就怕到时候出事了自己被当成朝阳院的人。
而朝阳院内,即便还都在,但皇后赏赐的人都不肯在屋内伺候,只有喜儿一如往常,但不言一语。
苏芮则似察觉不到这些变化,每日松土,浇水,种菜。
直到关闭的院门被敲响。
“芮儿,是为父,开门。”
喜儿看向苏芮,等着她是否同意开门。
十日了,估计永安侯是觉得差不多就是如此了。
苏芮杵着锄头,点头示意。
喜儿打开院门,永安侯看到杵着锄头,站在菜地里,似半点不受影响的苏芮惊讶了一瞬。
但很快又似明白了什么,沉着脸走进来道:“你下去吧,本侯同女儿说几句话。”
这话是对喜儿吩咐的。
但喜儿纹丝不动。
永安侯不悦要呵斥,苏芮先一步吩咐:“喜儿,下去吧。”
喜儿这才听令的退远。
看着喜儿对苏芮言听计从,永安侯不禁对原本所想有些动摇,试探问:“皇上派给你的这丫头倒是对你挺忠心。”
“我不知侯爷是从哪里听来的,喜儿是我从边陲带回来的。”
苏芮不正面回答。
喜儿是皇上的人,但她不说,谁也不敢断定。
想要从她这里套话,她岂会叫他如愿。
“芮儿,你我父女之间就非要如此说话吗?”永安侯蹙眉,对这个女儿实在喜欢不起来。
苏芮继续锄田地里的杂草,眼也不抬道:“侯爷忘了,你我早已断了亲缘,并非父女了。”
“可你同你娘亲的姓名都还在我苏家的族谱上。”
听永安侯提及娘亲,苏芮停下动作,抬头怨毒的看着他冷笑。“原来侯爷还记得我娘亲是谁啊,我还以为侯爷恨不得将她同我一样赶出侯府,世世代代都莫再同侯爷您扯上半点关系呢。”
“放肆!”永安侯一巴掌扇过来。
苏芮没有避,接下了这一巴掌,力道不小,脸颊立即红了一个五指印。
永安侯没想到她竟然不躲开,慌乱了一瞬,不自然的清咳一声转言道:“为父同你娘亲的事不是你该置喙的,抓紧收拾收拾,为父以备好人,送你离京。”
“打一巴掌给颗糖吃啊。”苏芮抬手揉了揉被打的脸颊,嗤笑一声问:“只是,再度赶我走,也算糖吗?”
“为父是为你好,如今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
“什么情况?我的冤枉已被洗脱,为何我还要你如五年前一般为我好?”苏芮把为我好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永安侯不由得想起五年前哄骗苏芮的时候和之前给周瑶改姓宴上发生的种种。
这是把他的错处和结果扯开来给他看,叫他难堪。
便是已然知晓她如今有多牙尖嘴利,此刻永安侯也忍不住恼了几分。
“五年前的事是冤了你,可你做军奴这事改不了,你难道还以为雍亲王会娶你这么一个残花败柳?简直妄想!”
“残花败柳?”苏芮嘲讽的眼眸里藏着一许恨。“原来哪怕知晓我是冤枉的,在侯爷心里,我也是个碍眼的残花败柳啊,那侯爷觉得,周瑶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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