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如雪崩般冲向肥如城,铁蹄踏碎晨雾,卷起漫天烟尘。城头乌桓守军仓皇奔走,箭矢如蝗,却挡不住这银甲洪流。
“放箭!”公孙瓒立于阵前,寒声下令。
刹那间,黑压压的箭雨腾空而起,遮天蔽日。城垛后传来阵阵惨叫,几具尸体从墙头栽落。
“云梯!上!”
数十架云梯同时架起,敢死队口衔钢刀,猿猴般向上攀爬。滚木礌石轰然砸下,血花在城墙绽放。一个汉军被金汁浇中,惨叫着坠入护城河,水面顿时沸腾。
公孙瓒眯起眼,突然夺过身旁亲兵的长弓。弓如满月,箭似流星——城头那员挥舞令旗的乌桓将领喉间突然绽开血花,仰面倒下。
“破门车!推进!”
包铁巨木在数十壮汉推动下,狠狠撞击城门。每一声闷响都让城墙簌簌发抖。城门内传来乌桓人绝望的吼叫,他们用身体抵住门闩,却被震得口鼻溢血。
东南角突然爆发欢呼——单经的先锋队已登上城头!雪亮刀光在朝阳下翻飞,残肢断臂如雨坠落。
公孙瓒猛然拔剑出鞘,剑锋直指摇摇欲坠的城门:
“全军——杀!”
最后的冲锋开始了。
肥如城头,张纯按剑而立,冷眼俯瞰城外如潮的汉军。
晨雾未散,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已在城下列阵,银甲映着初升的朝阳,刺得人睁不开眼。张纯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猛地抬手——
“弓弩手!”
城垛后顿时竖起密密麻麻的硬弓强弩,箭镞泛着幽蓝寒光。这些都是乌桓匠人特制的重箭,五十步内可贯穿铁甲。
“等他们进入射程——”张纯眯起眼睛,“我要让公孙瓒的白马,变成血马!”
第一波箭雨落下时,汉军前锋已冲到护城河边。
乌桓射手专挑白马义从的面门射击,箭矢破空声凄厉如鬼啸。冲在最前的几骑瞬间连人带马被钉成刺猬,鲜血在护城河面晕开猩红的花。
“滚油!”
张纯一声令下,城头突然探出数十口大铁锅。滚烫的金汁冒着刺鼻浓烟,朝着攀爬云梯的汉军当头浇下。惨叫声顿时响彻战场,几个汉军士卒被烫得皮开肉绽,却仍死死抓住云梯不放——直到被守军的长矛捅穿胸膛。
城门处,战斗最为惨烈。
张纯早命人用巨石堵死城门,又在门后埋伏三百死士。当汉军的破门车开始撞击时,乌桓勇士就隔着门板用长枪突刺。每次撞击都伴随着枪尖入肉的闷响,汉军的鲜血顺着门缝汩汩流出,在尘土中汇成蜿蜒的小溪。
“将军!东南角告急!”
张纯转身望去,只见单经的先锋队已登上城头。他却不慌不忙,从亲兵手中接过一柄乌沉沉的铁胎弓。
“让开。”
弓弦震颤,三支透甲箭接连射出。正在攀爬的三名汉军将领应声坠城,其中一支箭竟穿透两人胸膛。城头的乌桓守军见状,顿时士气大振。
“传令。”张纯甩了甩震麻的手臂,“把预备的火油罐都搬到西南角——公孙瓒的主力要动了。”
他太了解这位白马将军了。那银甲闪耀处,必是雷霆一击。但肥如城,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啃下的骨头。
公孙瓒望着城头不断倾泻的箭雨与滚油,眼中寒芒暴涨。
“传令——换牛皮盾!”
前排步卒立刻撤下木盾,换上浸湿的厚重牛皮。滚油浇在湿牛皮上滋滋作响,却再难烧透。敢死队趁机推动改良过的云梯——这些云梯顶部装有铁钩,一旦搭上城墙便死死咬住砖石,任乌桓人如何推撬都纹丝不动。
东南角战况最烈时,公孙瓒突然调转马头。
“单经!带轻骑绕袭北门!”他剑锋所指之处,正是张纯故意示弱的防守盲区,“那厮把精锐都调来对付我军主力,北门守备必虚!”
三百轻骑如银色闪电掠过战场。果然北门只有老弱残兵把守,见到铁骑突至竟吓得弃弓而逃。单经挥刀砍断吊桥绳索的刹那,公孙瓒的主力突然变阵——
“霹雳车!放!”
二十架改良投石机同时怒吼,这次抛出的不是石块,而是装满火油的陶罐。陶罐在城楼炸裂的瞬间,火箭如流星雨般尾随而至。张纯苦心布置的西南角防线顿时陷入火海,守军惨叫着变成人形火把。
最致命的杀招却在城门。
公孙瓒早命人暗中掘了三日地道。当张纯的注意力被火攻吸引时,地道中的死士突然爆破城门地基。伴着震天动地的轰鸣,堵门的千斤巨石竟塌陷半尺——
“白马义从!随我冲阵!”
公孙瓒一马当先杀入烟尘之中,银甲染血如修罗降世。张纯在城头看得真切,刚要调兵堵截,忽见东南角单经的军旗已插上敌楼。两面受敌之下,乌桓守军终于开始溃散。
“好个声东击西...”张纯咬牙折断手中箭矢,在亲兵护卫下退往内城。
张纯一刀劈开挡路的汉军步卒,滚烫的血溅在脸上也顾不得擦。他回头望去,内城防线已如破絮般被白马义从撕开,公孙瓒那杆“公孙”大旗正猎猎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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