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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艺,墨家之贵在于墨技,我把他称为科学,科学乃是一门高深学问,舟船自行你们已经看见了,可如果继续钻研蒸汽机,让他力道更大,体积更小,会不会马车自行,会不会如大风筝上天,或者,铺设铁轨,自行蒸汽车托运无数节车厢自行其上运载无数货物日行千里……”
“……”
“所以,与其墨家追求政治理念,我倒劝你们追求科学精神,有了坚船利炮,是不是这个世界就没有战争了,有了无数机器,是不是节省无数劳力,有了巨利产出,是不是可兼济天下苍生,当然,你们的理念也是一种声音,只是,与其呐喊不如实践。”
中年男人对吕涛深深一拱手道:“墨家门徒蒺藜受教了,将军若有需要,墨家上下皆愿意追随。”
吕涛赶紧还礼道:“先生言重了,我其实也无力改变世界,但我知道这个世界很大,大到可以容纳百家理念,大到天下苍生皆可丰衣足食,是非对错,就让时间见证,我们只埋头做事即可。”
这个世界很大,但世人不知其大,这个世界很广,世人不知其广,世界很高,世人也不知其高。
二月初二,龙抬头,一轮骄阳升腾于东方,无雾,天朗气清,楚吕决战期就定在今日。
楚吕两军无数信使在大战场上相互往来传递消息沟通细节,此战,因为八国见证,项燕也必须遵守盟约条款。
一大早,楚军二十万兵马开始排兵布阵,楚军二十万立阵于南,也就是大江沿岸,二十万兵马立阵于野,其阵东西二十里,南北十里,组成三个大方阵和无数个小方阵,楚军以步卒居多,所以两侧乃两万骑兵,中间排头的乃五百辆战车,战车之后乃大盾阵,其后乃大枪大戟方阵,其后乃弓弩方阵,最后乃军法队压阵。
楚兵多主攻,吕兵少主防,所以楚军提前排好大阵,二十万兵马,哪怕项燕再如何知兵也花了一个时辰(两个小时)。
楚军阵成,楚国信使飞马至别山城下通知。
吕国接到通知后打开东南两城门,城中两旅精骑鱼贯而出警戒巡视,城南先出十几辆马车至城下高台。
楚国主将和八国使者好奇的打量别山城方向。
只见两旅精骑一东一南分立两个方向,两旅骑兵虽只有万二兵马,但战马膘肥体壮,前阵乃人马具甲的重骑,重骑之后乃是精锐轻骑,重骑除了眼睛露于外,连手都有白手套保护,至于所谓轻骑,头戴钢铁小斗笠,身穿花花绿绿紧身服,外套一件紧身皮鳞甲,脚蹬闪闪发光的高帮皮鞋,腰上挂的是弯刀,背上背小圆盾,手中提尖头骑枪,马前胛骨两侧兜带插着反曲小巧骑弓和箭矢。
骑兵一亮相,哪怕已经领教过的楚国诸将也止不住惊恐,因为这样的轻骑,在七国已经是无可匹敌的重骑。
南城出来的十几辆马车停在高台边缘,车箱跳出五十乐者,他们从车中搬下成套的乐器,这些乐器有熟悉的军鼓军号(牛角号),也有没见过的黄铜乐器。
项燕和七国使者一阵鄙夷,两军对决还要准备雅乐,这岂不是当年被商鞅所败的魏国纨绔公子卯所为。
别山城头,突然长牛角吹出低沉的号角声,城头大军鼓咚咚咚敲起来。
一身白狐皮大衣的吕国主将吕涛登上城头,他的身后是大秦相国吕不韦和卫国公子角。
主将身后有铁甲亲卫数千人隔开城中百姓,因为别山城内百姓可随意上城观战,所以到处被人头挤得满满当当。
吕涛压手示意,城头牛角号声和大鼓突然停止,一时间,楚国二十万大阵都齐齐遥望别山城。
突然,地面传来有节奏都震动,东南两城门两列跑步前进的草绿色铁流缓缓而出,两列铁流跑得虽不快,但万人同步而不散,直行转弯而有序,再看装备,全军俱半身皮鳞紧身甲,全军皆铁笠盔,脚穿低帮皮靴,加上这套奇怪的迷彩军服,一时间,竟把二十万楚军震惊到目瞪口呆。
两军与骑兵一样从东南两个方向分列而出相对而行,但相交瞬间变成为两列步卒大阵。
楚军为了列阵花了一个时辰,吕军一个照面变成步骑大阵,而且横平竖直井然有序。
别山城头白袍主将看大阵肃立下了城楼,到了南城门楼他上了一辆敞篷马车,他的身后,大秦相国吕不韦与卫国公子角也上了一辆敞篷马车。
马车至阅兵台下,五个旅帅骑着白马从五个军阵齐齐而出,行胸拳军礼,并大声吼叫:“秉大秦征南军主将,别山封君,大军集结完毕,请指示。”
吕涛回胸拳军令指示:“开始检阅。”
言毕,五旅将分成前后左右护卫两架敞篷马车,马车从中间转向往西,将军马车所到之处,诸将士齐声高呼:“大秦必胜,吕军威武,大秦必胜,吕军威武……”
将军自西转至南,从南转至东,再从东回到阅兵台下,三万兵马齐齐前后左右转向,齐齐高声呼和,那转动的脚步声只震的二十万楚军心惊胆战。
众人只以为检阅完毕,岂知敞篷车至检阅台,秦军主将和大秦相国却跳下马车,而后缓步登上检阅台。
吕涛登至高台目视军阵拔出轱辘剑,突然,他身后五十乐者演奏出一段高亢激扬的大乐。
城头四门楼三根旗杆在乐声中缓缓升起三面大旗,其中间之黑旗乃令天下闻风丧胆的大秦黑龙旗,中间乃一白龙,龙半绕一篆字“秦”。
左边乃红旗,中间乃白龙半抱一秦篆字“吕”,右边也是红旗,只不过中间无字,而是两把刀剑相交图。
三万秦军和着高亢音乐齐声高唱大秦军歌: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赳赳老秦,复我河山……
项燕面色铁青,都说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其实三军被人夺志更令人恐惧。
大战未开,敌军神操作一波接一波,这如何令人受得了。
这还有完没完,这商贾贱货还没完没了。
可恨我大楚玩的虽花,但却没有军乐军歌,不行,以后楚国也须在战前唱国歌升国旗提振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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