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原本静谧的雪原,此刻却仿佛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孕育怪胎的母体。王官儿站在这片诡异的土地上,眼睁睁看着地表如沸腾般隆起一个个肉瘤,紧接着,这些肉瘤接二连三爆裂开来。
每个爆裂的脓包中,都滚出一个裹着胎衣的“自己”,场面诡异至极。这些复制品形态各异,有的生出了狐尾,有的长满了蛇鳞,它们用沾满羊水的指尖,在雪地上歪歪扭扭地书写着《五仙毒经》的残篇,仿佛在执行着某种神秘而邪恶的使命。
“这是毒祖的孕宫阵。”冰面上,一个肉须老妪缓缓浮出。她的腹部裂开一道巨大的产道,从中伸出一条青铜手臂,散发着冰冷而诡异的气息。“老身蜕壳仙姥,专收五仙弃子...”老妪的声音如同磨砂玻璃相互摩擦,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老妪话音刚落,便突然扯下左乳,朝着王官儿掷来。那乳房在空中瞬间爆成一团血雾,血雾迅速凝成七十二根产婆钩,钩尖上挂着尚未成型的仙胎,仿佛是一个个扭曲的噩梦。王官儿见状,蛇鳞臂猛地横扫过去。被斩断的钩尖落地,瞬间化作双头冰蛇,蛇信如闪电般探出,卷着“敕”字印纹,一下子缠上了他的脚踝。
辰时,尸解禅院
王官儿被冰蛇强行拖入地窟,一股浓烈刺鼻的尸蜡味扑面而来,让他几欲作呕。进入禅院,只见廊柱竟是用千人的脊柱紧紧捆扎而成,榫卯之处,嵌着一颗颗跳动的胎盘,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残忍之事。佛堂之中,供着一尊千手肉佛,每只手掌都握着一枚五仙印的残片,掌心处的眼珠正滴溜溜地转动着,仿佛在窥视着王官儿的灵魂。
“施主来结胎缘。”知客僧不知何时出现在王官儿身旁,他的袈裟竟是用婴儿的囟门缝制而成,手中的木鱼,赫然是一颗萎缩的人脑。“请将左眼供奉在...”知客僧的话还未说完,王官儿右眼残存的敕字印突然发烫,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唤醒。
刹那间,肉佛的千手齐齐震动,手中的残片如暴雨般朝着王官儿射来。然而,这些残片在触及王官儿的蛇鳞臂时,竟纷纷融化,随后重新组合。眨眼间,竟在他的左臂上凝成了完整的“诛”字印纹。与此同时,知客僧的脑浆从七窍中喷射而出,在空中迅速拼成了毒祖的真言,散发着神秘而邪恶的气息。
巳时,蜕凡池
禅院的深处,隐藏着一个血池。池中血水翻涌,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池底沉着三百具青铜蜕壳,每具壳内都蜷缩着一个王官儿的克隆体,仿佛是被封印的噩梦。蜕壳仙姥正站在池边,口中念念有词,作法用脐带将这些克隆体串成五仙印的阵型。
“毒祖需要完美容器。”仙姥一边说着,青铜手猛地插入池水,捞出一具生着灰仙须的克隆体,眼神中满是嫌弃。“你不过是个残次品...”
仙姥话音刚落,池水突然剧烈沸腾起来。王官儿体内的敕字印与诛字印仿佛产生了某种共鸣,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池中那些克隆体像是受到了某种致命的牵引,接连爆裂开来。
血肉融入池水,逐渐凝成了一件青灰色的“蜕凡茧”。茧衣表面,缓缓浮现出三百年前五仙弑主的场景,而毒祖的面容,竟与王官儿一模一样,这惊人的发现让王官儿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午时,肉菩提
茧衣突然裂开,从中钻出一棵人面怪树。树干是用胎盘堆砌而成,显得格外诡异。树冠上挂满了“肉菩提”,每颗果子里都裹着持印者的记忆,仿佛是一段段被封印的痛苦过往。蜕壳仙姥狂笑着跃上树梢,青铜手如疾风般摘取菩提果,然后塞入自己的腹腔。
“让你看看五仙印的真相。”仙姥的腹内,响起毒祖那阴森的声音。王官儿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迫吞下一颗肉菩提。刹那间,祖父王守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三百年前那个寒冷的雪夜,正是祖父将初生的他,献给毒祖作为容器!这残酷的真相,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王官儿的心。
未时,脐宫劫
记忆的冲击,让王官儿体内的印纹瞬间暴走。他浑身骨节爆响,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试图冲破他的身体。蛇鳞臂上,突然增生出刺猬的尖刺,右眼的窟窿里,钻出柳仙的信子,整个人变得愈发狰狞恐怖。蜕壳仙姥趁机将他拖入茧内,青铜手毫不犹豫地插入他的天灵盖,冷笑道:“该换新壳了...”
就在王官儿陷入极度痛苦之时,一直伴随他的《五仙志异》突然活了过来。书页化作狐尾,如绳索般紧紧缠住仙姥,残页上的灰仙须也如利箭般刺入菩提树。刹那间,肉菩提纷纷爆裂,历代持印者的怨魂如洪流般涌入王官儿体内,在他的皮肤表面刻满了《五仙毒经》,仿佛要将他彻底改造成另一个存在。
申时,尸陀变
当王官儿奋力撕开茧衣时,他已化作半人半虺的怪物。左臂上的诛字印,此刻已凝成锋利的骨刃,散发着冰冷的寒光。右眼的敕字印,则迸发着耀眼的青光,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邪恶。周身缠绕着五仙的怨气,让他仿佛成为了邪恶的化身。蜕壳仙姥的青铜手,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瞬间被碾成齑粉。肉菩提树也燃起了青灰色的狐火,整个禅院陷入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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