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课的阳光被梧桐叶剪碎,斑斑点点落在周子夜的课桌上。他盯着英语单词表,却在“twin”一词的字母间隙看见锁魂钉的倒影——那是昨夜在轿夫客栈遗址捡到的碎片,此刻正与他后颈的铃兰花印记产生共振,在课本上投出极小的花轿虚影。
“周哥,林小婉找你。”陈胖子用肘子戳他肋骨,肥脸上沾着辣条碎屑,“她在实验楼地下室发现了会流血的课表!”
实验楼的地下室弥漫着陈年纸灰味,林小婉正对着墙面上的课表图纸皱眉。周子夜看见图纸上的“生物实验课”被胎盘血改写为“锁铃人密道探索”,上课地点标着“第三人民医院旧档案库”,而任课教师栏,赫然画着个青铜铃图案——与他后颈的印记分毫不差。
“凌晨三点,我看见图纸自己动了。”林小婉转身,白大褂下露出半截银铃吊坠,正是第27章从锅炉房带出的,“档案库的密道入口,就在产科七楼的电梯井里。”
电动车在医院后街疾驰时,周子夜摸了摸口袋里的锁铃人日记,第七页的血字仍在刺痛指尖:1993年9月27日,我亲手将孪生姐姐的胎盆推进锅炉房,秀芳的铃芯从此裂成两半。他终于明白,为何母亲的铃芯需要三十七片碎片,为何第三十七位产妇的档案始终缺失——那是父亲为保护母亲不得不做的背叛。
产科七楼的电梯井散发着潮湿的铁锈味,周子夜刚掀开检修口,青铜铃突然发出蜂鸣,视线穿透黑暗,看见井壁上刻满三十七道锁魂钉痕,每道都嵌着胎盘血凝成的条形码,其中一道刻着“周淑芬(孪生姐姐)”。
“哥,下面有光!”小夜在襁褓中指着井底,银铃手链发出七道银光,照亮了密道入口的青铜门,门上刻着双生镜图案,镜面里倒映着他和小夜的身影,却穿着锁铃人的服饰。
密道内的空气带着刺骨的冷,周子夜的手电筒光扫过石壁,发现上面刻满1993年的产妇名字,第三十七个名字旁画着锁铃人令牌,正是第27章在锅炉房找到的那枚。当他将令牌按在石壁,地面突然浮现出三十七具胎盆的投影,中央那具泛着银光,正是母亲孪生姐姐的。
“周子夜,你终于来了。”
沙哑的女声从密道深处传来,周子夜瞳孔骤缩——那是在锅炉房幻象中见过的声音,属于母亲的孪生姐姐。阴影中走出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她的脸被银铃面纱遮住,手腕戴着和老周同款的青铜镜,镜面里倒映着周子夜后颈的铃兰花印记,此刻正在变成锁铃人令牌的形状。
“我是你姨妈,周淑芬。”女人掀开面纱,露出与母亲相似的面容,却在左眼下方多了道锁魂钉疤痕,“1993年暴雨夜,你父亲用我的胎盆做饵,困住了黄泉的锁铃人首领......”
话未说完,密道顶部突然落下锁魂钉雨。周子夜看见每枚钉头都刻着“背叛”二字,正是锁铃人日记第十七页提到的父亲罪行。小夜的手链发出强光,七枚铃铛在空中拼成盾牌,挡住了致命攻击,而她的眼睛,此刻变成与姨妈相同的银灰色。
“用双生镜!”林小婉的声音从密道入口传来,她举着从档案库找到的青铜镜,镜面映出周子夜和小夜的条形码,“1993年的胎盆阵,需要双生血才能激活!”
周子夜咬牙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双生镜上。镜面突然爆发出强光,石壁上的三十七具胎盆投影开始旋转,中央的银光胎盆浮现出母亲的铃芯碎片,碎片上刻着:秀华的胎盆里,藏着黄泉速递的真正主人。
“当年我替秀芳成为第三十七位产妇,就是为了困住黄泉的首领。”周淑芬走近,露出藏在白大褂下的锁魂钉纹身,“可你父亲......他用我的胎盆换了你们兄妹的条形码,让我永远困在黄泉的轿夫客栈......”
密道突然震动,周子夜看见锅炉房方向升起三十七盏引魂灯,每盏灯里都浮着胎盘婴的虚影,他们的条形码正在被吸入灯芯。
“小夜,用铃芯点燃引魂灯!”周子夜将妹妹的手按在双生镜上,双生条形码与铃芯的共振如惊雷滚过密道,三十七盏灯同时爆燃,照亮了黄泉首领的真容——那是个穿着锁铃人服饰的老者,胸前挂着与父亲同款的令牌,却在眉心嵌着母亲的铃芯碎片。
“周建国,你当年的背叛,终究还是让双生子长大了。”老者开口,声音里混着十九年的怨毒,“现在,该用他们的条形码,重启往生门了......”
千钧一发之际,父亲的真魂虚影突然在灯影中显现。他手腕的银铃手链完整无缺,却在胸口多了道致命伤:“子夜,用锁铃人令牌击碎他的铃芯碎片,那是1993年我藏在你后颈的......”
周子夜恍然大悟,扯下后颈的铃兰花印记——那不是纹身,而是父亲当年埋下的令牌碎片。当碎片与手中的令牌融合,三十七盏引魂灯突然炸裂,露出里面藏着的三十七道条形码,每道都属于被黄泉偷走的胎盘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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