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铃声刚响,周子夜就看见陈胖子抱着襁褓冲进教室,校服前襟沾着片可疑的银铃状光斑——那是黄泉纸人特有的痕迹。小夜在襁褓中不安地扭动,腕间的银铃手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收光斑,七枚铃铛表面浮现出校服校徽的纹路。
“周哥!市立医院的电梯按钮在吃人!”陈胖子喘着粗气,肥手指向窗外,“我亲眼看见按钮上的数字变成锁魂钉,按七楼直接蹦出‘B13’!”
周子夜的心猛地揪紧。他摸了摸校服口袋里的往生簿残页,纸页边缘的红绳此刻绷直如箭,指向西北方向——正是市立医院的方位。锁骨处的锁魂钉突然发烫,在课桌上投出花轿顶的影子,与第24章储物柜里的产房图完全吻合。
“带小夜从消防通道走,我去引开纸人。”林小婉的残影突然在教室后方显现,她的白大褂上多了道新的锁魂钉疤痕,“产科七楼的护士站,藏着1993年的胎盘登记册,封面画着花轿顶的机关......”
电动车在暴雨中疾驰,周子夜的视线穿透雨幕,看见市立医院顶楼漂浮着顶巨大的校服花轿,轿帘上绣着三十七枚校徽,每枚校徽中心都嵌着胎盘婴的条形码。他想起第24章储物柜的毕业照,母亲白大褂上的校徽,正是被这样的花轿锁困了十九年。
“叮——”
青铜铃发出第十九声轻响,这次带着金属扭曲的裂音。周子夜的后视镜里,八个穿校服的纸人正骑着共享单车追来,他们的手腕上不再是梧桐叶胎记,而是绣着“黄泉速递”的校徽,车筐里放着和他同款的青铜铃。
产科七楼的走廊浸在青白的应急灯光里,护士站的登记册果然躺在窗台,封面画着顶花轿,轿顶的铃铛缺口处标着“47”——正是学校储物柜的编号。周子夜刚翻开第一页,登记册突然化作纸人,十八道锁魂钉从纸页间弹出,钉头刻着他和小夜的学号。
“子夜,用校服口袋的残页!”林小婉的残影及时提醒,“那是1993年你母亲藏在储物柜的密码!”
周子夜扯出残页,纸页上的“轿顶”二字突然与登记册的花轿图案重合。他看见登记册内页浮现出母亲的字迹:花轿顶的密码是双生学号,锁孔在产科电梯的数字键盘。想起陈胖子说的电梯异变,他立刻冲向电梯间,发现楼层按钮果然变成了十九道锁孔。
“周哥,接着!”陈胖子的喊声从安全通道传来。周子夜转身,襁褓突然凌空飞来,小夜的银铃手链正对准电梯按钮,七枚铃铛的光影投在数字键盘上,自动拼出“”——他和小夜的出生日期。
电梯门轰然打开的瞬间,校服纸人破窗而入。周子夜看见他们的校徽正在吸收小夜的铃芯光芒,急忙将残页按在电梯内壁,登记册上的三十七道胎盘记录突然显形为数字,与按钮上的锁孔一一对应。
“输入胎盘婴的学号!”林小婉的残影抛出三十七支胎毛笔,“每支笔对应一个锁孔!”
周子夜接过笔,发现笔杆上的名字正是第24章储物柜里的胎盘婴名单。当他将刻着“周子夜”的笔插入“1”号锁孔,电梯突然下沉,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是楼层,而是往生簿的页码——第三页,正是断头新娘提到的母亲铃芯密语所在。
电梯门再次打开,眼前不再是产科走廊,而是悬浮在半空的花轿顶。周子夜看见母亲的铃芯被十七道锁魂钉固定在轿顶中央,每道钉头都刻着他和小夜的学号,铃芯表面流转的银光,正是校服口袋里残页的光芒。
“淑兰!”父亲的真魂虚影突然从铃芯中浮现,他手腕的银铃手链正在为铃芯抵挡锁魂钉的侵蚀,“用双生条形码组成轿顶的承重梁,那是老周当年留下的漏洞......”
校服纸人在这时追来,他们的校徽化作锁魂钉,直击周子夜后颈的铃兰花印记。千钧一发之际,小夜突然挣脱襁褓,银铃手链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将三十七支胎毛笔悬浮在空中,笔尖组成“承重梁”的形状。
“哥,条形码是我们的梁!”小夜的声音第一次充满力量,她的脚踝处,半枚青铜铃图案与周子夜的锁魂钉印记终于拼接完整,形成花轿顶的承重结构。
周子夜咬牙将自己的条形码投影在轿顶,与小夜的铃芯光芒交织,形成十九道锁魂钉的镜像。他看见登记册上的三十七位胎盘婴学号正在发光,每道学号对应轿顶的一根木梁,正是1993年暴雨夜被老周偷走的生命支柱。
“老周,你偷了我们十九年的条形码,现在该还了!”周子夜怒吼着挥出胎毛笔,笔尖击碎了最中央的锁魂钉,钉头掉落的瞬间,母亲的铃芯发出清越的响,轿顶的校徽纷纷崩解,露出后面的黄泉生死簿。
生死簿上,“周秀芳”的名字终于从“铃芯祭品”改为“铃芯守护者”,而周子夜和小夜的条形码栏,不再是冰冷的数字,而是交织的银铃与锁魂钉图案——那是双生兄妹用血泪改写的命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