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萧纵的脸色却并没有因此好看。
他看着苏姚,脑海里闪过她满头冷汗的样子,哪怕心里笃定不可能是腿疾,心里也仍旧有些莫名的不安,以至于今天旁听会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拉过苏姚的手,细细打量着她,才过去大半天而已,她身上就再也找不到先前虚弱的痕迹了。
哪有什么病,会发作得那么突然,又好得那么快?
果然是苏姚自己在作妖。
他彻底放松下来,将苏姚的手包递过去,“下次演戏,别把东西忘了,想要新的直说就好。”
话不好听,但苏姚什么都没说,接过包就要关门。
萧纵却一把抵住门板,苏姚困惑地看了过来,“少帅还有话要说?”
萧纵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苏姚,他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这么看着苏姚,总有种她越来越远的错觉,让他想做点什么。
沉默片刻,他咳了一声,“这样吧,你下去哄哄茵茵,哄好了我现在就带你出去,让你自己挑。”
“不用了,”
苏姚拒绝得干脆,眼底毫无波澜,“我以后应该用不到了。”
她走的时候应该不会带这些包或者首饰。
财不露白的道理她清楚,日后她孤身一人,要尽量低调,最好是灰扑扑的,让谁都注意不到才好。
萧纵眉心一拧,以后用不到了?这叫什么话?
“你这是在和我置气,还是在和茵茵置气?”
他声音一沉,带了不悦,“苏姚,今天的事我已经足够给你……”
“都没有。”
苏姚打断他,终于抬头直视了他,“少帅别多想,你今天要留宿吗?不的话,我要休息了。”
一再被下面子,萧纵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的哄过人?
不识好歹。
他瞪了苏姚一眼,一声不吭,转身就下了楼。
身后响起关门声,他脚步猛地顿住,苏姚这是什么态度?
当众闹事出丑的人不是她吗?
自己没计较,还给她台阶下,她竟然还好意思甩脸子给他看?
老子以后再管你,老子就是狗!
他气得咬牙切齿,亏他还特意给她挑石料做首饰……
首饰?
他思绪一顿,忽然想起来,苏姚耳朵上,好像没有戴着那副坠子。
什么时候摘得?早上闹脾气的时候扔了?
她怎么有脸闹脾气的?
他气得脸色漆黑,大步回了客厅,一垂眸却瞧见萧茵还在盯着楼梯口,见他下来,满脸的不敢置信,“苏姚呢?她不来哄我吗?”
萧纵想着苏姚对萧茵的看重,虽然心里仍旧有火气,却还是强行压了下去,抬手敲敲她的头,“苏姚不舒服,让她休息一下吧。”
萧茵瘪瘪嘴,“我看她就是不想理我,我也不理她了。”
她跳下沙发跑走了。
秦芳年起身要去追萧茵,被萧纵喊住了。
“别整天挑拨离间。”
他不耐烦地开口,“你只是个钢琴老师,听得懂吗?”
秦芳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少帅凭什么说我在挑拨离间?我早上可是真的想息事宁人的。”
萧纵不说话,只抬眸,凉沁沁地看着她。
秦芳年大约是看出了他的意思,咬了咬嘴唇,转身往琴房去。
萧纵本不想理会她,眼角余光却瞧见了一点绿光,他猛地开口,“站住。”
秦芳年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萧纵猛地起身,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就看见了那只眼熟至极的镯子,他以为这东西当时已经摔碎了,所以找都没找,没想到竟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秦芳年手腕上。
“摘下来。”
秦芳年咬牙,满脸不服气:“为什么?苏老板不要,给我不行吗?我比她差哪了?她今天还让你当众丢人……”
“摘!”
萧纵打断了她的话,指尖无意识地勾了一下,眉宇间染上了厉色。
秦芳年没敢再开口,将镯子撸了下来。
萧纵拎起来看了一眼,又想起了苏姚那不见了的坠子。
“因为这个才装病不肯进去的?没长嘴吗?不能问吗?”
他有些气恼,却忽然想起来自己给徐丽华的那只手表。
火气噗的灭了,他抬脚上楼,打算和苏姚说清楚,可刚到门口就想起了她刚才巴不得自己走的样子,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
算了,以后再找机会说吧。
他坐回沙发上,抬手掐了掐眉心,反正他们时间多的是,总会有机会的。
他吐了口气,脑海里却不自觉闪过苏姚当时苍白的脸。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他还记得当时给苏姚擦汗时的湿润触感,记得抓住手腕时她身体的颤抖……
不愧是唱戏的,隔了两年,演得比当年更逼真。
让他现在都心绪不宁,连萧翼……
他目光忽地一凝,抬手拨了个电话。
不多时萧翼就来了,“少帅。”
萧纵却没开口,只自顾自翻起了晚报。
他不说话的时候,给人的压迫感极重,尤其是周遭还安静得可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