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说吧,为了何事与人争执?”
淑雁居,屋内布置典雅又温馨。
精致的雕花窗棂透进丝丝缕缕的阳光,将地上的青石砖映照得斑驳陆离。
屋内,一整套雕花梨木家具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正中央的方桌上,摆放着一套从官窑定制的精美茶具,袅袅升腾的茶香为这屋子增添了几分闲适之感。
霍淑雁坐在主位的雕花梨木椅上,她眉头轻皱,神色中带着几分不悦,静静地看着已经被包扎好的生香。
这里原本是大公子的潇洒居,大公子言南之向来随性洒脱,将居所布置得自在开阔,四处摆放着他收集的奇珍异宝与书画古玩,彰显着他独特的品味。
成婚后,为了表示对霍淑雁的体贴关爱,言南之特意命人将这里重新修缮布置,还把名称改成了霍淑雁的名讳。
为此,霍淑雁还欢喜了好一阵子,她本就对言南之倾心,如此一来,更是觉得自己嫁对了人,每日都沉浸在这份甜蜜与幸福之中 。
脸上缠着白布条的生香,模样显得有些滑稽又可怜。
她委屈巴巴地眨眨眼,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做出一副哀求的姿态,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少夫人,您莫要生气,是生香错了。”
她每次认错都很快,只要霍淑雁稍有皱眉或者不快,她就立马换了一副面孔,这已经成了她在霍淑雁身边的生存之道。
但纵然是这样,霍淑雁焉能不知她的秉性?多年的相处,让霍淑雁对生香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春香,你去门口守着。”霍淑雁转头看向一旁安静站立的春香,声音平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春香闻言,乖巧地福了福身子,然后领命出去,还轻轻关上了门。
“我与你说过,我们初来乍到,不能太过嚣张。姨娘留你在我身边为了什么,你不知吗?若是如此这般,那我只好书信一封,让姨娘另外找了人来替换你。”
霍淑雁微微前倾身子,目光紧紧盯着生香,眼神中透露出警告的意味。
生香一听此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原本就有些颤抖的身体此刻抖得更加厉害了,她像一摊软泥般扑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少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生香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屋内回荡,她心里清楚,若是真被霍淑雁打发走,自己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她们是言府老人,在这府里多年,人情世故都熟透了。若不是你太过分,她们又岂会与你置气?”霍淑雁靠回椅背,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她深知在这深宅大院里,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事端。
“不是的,少夫人,她们私下议论少夫人,还将您与桃夭那个婢女相比,奴婢实在听不得,才与她们争论了几句。
可谁知她们居然还说什么要让桃夭回来做主子的话,奴婢一时气不过,就失了分寸。”生香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霍淑雁的神色,为了不让自己被赶走,她不得不加油添醋,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忠心护主的形象。
霍淑雁的面色也不好看了。
她知道生香的嘴里多半有些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无风不起浪,总有几分意思在的。
想起那个桃夭,霍淑雁心底自然知道她是个威胁。
府里的几位公子都对她有意思,桃夭女子生了一副好模样,眉眼如画,身姿婀娜,又聪明伶俐,一双灵动的眼睛仿佛藏着万千星辰。这样的女子,自然会得男子喜爱。
霍淑雁沉思片刻,微微抿了抿唇,道:“她目前已经不在府中,有人提起什么,你也不必当真。毕竟,一切要看大夫人的意思。
还有,我现在初初打理府中事,千头万绪,一切都要小心翼翼。你若是还想在我身边候着,那就给我老实本分些。
以后,没事不要去院子里招惹是非,不然,我断不能留你。明白否?”
霍淑雁的声音虽然平和,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生香的心上。
“生香明白了。少夫人息怒,生香以后再也不会了。”生香连忙应道,头依旧紧紧贴在地面,不敢抬起。
“最好是这样。今日,大夫人已经对我有些失望,晚些时候,我要去看望陈嬷嬷,你也跟着,去给她磕头认错。”
霍淑雁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陈嬷嬷可是大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亲信,在府里多年,人脉广泛,威望极高,就连大公子对她都有几分尊重。
霍淑雁心里清楚,自己可不能因为一个婢女,失了夫家人的心,否则以后在这言府的日子,怕是步步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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