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娘轻轻的点点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记起去张府喝喜酒时,那个下毒的粉衣小娘子。
禾娘的心里是不相信大嫂真的会对她示好的,实在是她判若两人的做法着实太明显了些。
好在冯铭轩提防着大嫂,手串戴在禾娘手腕上的时间不长……
冯铭睿等弟弟夫妻俩出了主院后,冷声道:“张晗胭,你又想做什么?给弟妹赔礼道歉,补送见面礼,我怎么觉得你又在憋着什么坏呢?”
张晗烟轻声娇笑道:“相公,你这话说的可伤妾身的心了!这些日子妾身静思默想,不也是想和相公好好过日子吗?妾身一日三省,自觉愧对弟妹,才想送件首饰与弟妹交好的!”
冯铭睿冷哼一声道:“你最好是想明白了!”
张晗胭走到冯铭睿身边,拉着他的右手攥紧了,轻轻晃了晃,娇声道:“相公怎么就不信妾身想明白了呢?妾身也想同相公过回刚成亲时的日子啊!”
刚成亲时的日子?那些如胶似漆的画面涌上脑海……
夫妻分居八个多月了,张晗胭身上若隐若现的兰香萦绕在怀里,冯铭睿的心一下就软了。
他看着张晗胭娇俏的脸庞,想起刚成亲时两人的甜蜜时光。他轻叹一口气,轻轻揽着妻子的腰道,“罢了,若胭儿真能改过,相公我自然与你好好过日子。”
张晗胭埋首在相公的怀里,这久违的怀抱让她沉迷,她深嗅一口相公身上的沉香,只是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嘴里娇声道:“相公,妾身真的想明白了!”
冷战大半年,夫妻关系终于破冰。
一串红珊瑚手串,挽回了她的形象,重新得到了相公的爱怜,张晗胭的心里如释重负。
二房的夫妻俩进了四院,冯老爷夫妻俩早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等着小两口了。
禾娘先给公公婆婆见礼,一众下人才对着二少爷夫妻俩请安问好。
禾娘坐在冯夫人身边的软椅上,婆媳俩手拉着手开始闲聊起来,“禾丫头,年节礼可有送回娘家?可不能失了礼数!”
“婆婆,送了的!”禾娘笑眯眯的回答。“我和相公从镇上回来前,就把年礼送回家了。”
“那就好,那就好!”冯夫人拉着小儿媳的手轻轻拍了拍。
冯老爷把玩着小儿子刚送给他的鼻烟壶,简直就是爱不释手,小巧精致的鼻烟壶,他曾经看到首富李老爷经常拿一个在手中把玩,没想到小儿子也替他买了一个。
不一会儿,冯铭睿抱着冯修余,张晗胭牵着灵芝,一家四口有说有笑的进了四院。
这温馨的一幕,看得院子里的主仆几人都脸露笑意,大少爷儿女双全,这才是真正的美满啊。
竹韵嬷嬷暗忖,家中富足,大少爷经营着偌大的冯记,大少奶奶安分的相夫教子不是挺好的吗?
阿弥陀佛!好在今日大少奶奶可算想明白了,哎哟,大少爷的脸上半年多不见笑容了,今日过年,一家人总算团圆了、和乐了!
冯宅的年夜饭是一年中最隆重的团圆饭。大厅里的大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红烧狮子头、清蒸鲈鱼、鲜嫩的羊肉热锅子、糖醋排骨、糯米鸡…每一道菜都做得精致无比,香气扑鼻。
家仆的三桌吃食摆在膳房边的餐厅里,吃食同主人的一样。今晚的家仆全都不用伺候主子,全都笑哈哈的吃菜饮酒,酒是美酒,还是二少爷亲手酿的!
夜幕降临后,云城的夜空被烟花爆竹照亮了,家家户户都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
冯宅的四进大院里挂满了红灯笼,照亮了整个大宅子。
冯铭轩拉着禾娘的手,在廊桥上慢慢走着消食,冬日的鱼池有些萧条,好在墙角的几棵梅树吐出了花苞,含苞待放。
管家冯喜带着几个小厮在前面的主院放烟花,夜空中的烟花引起的喝彩声不断,禾娘不时抬头看看烟花,她记起了去年的除夕,她和阿爹坐在堂屋门口,看着三郎和堂兄弟们放烟花的场景……
胡家村的村尾院子里,刚刚吃过团圆饭,胡老二陪着任夫子饮茶,看着院子里的孩童放烟花。
三郎今年没有放烟花,姐夫送来的烟花,他给弟兄们分了分,除了留给四海和两个表侄的。
一袭靛蓝色长袍的三郎,站在院子里仰望着夜空出神。臭臭摇晃着尾巴站在小主人身边。
阿姐现在在干什么呢?姐夫家的年夜饭可吃了?
“逸尘,你这孩子,怎么不和锁儿他们一起去放烟花?”任夫子的笑问声拉回了学生的思绪。
“夫子,学生已经长大了,烟花是小儿郎们玩的,学生再玩烟花有些不妥。”三郎对夫子行了一个拱手礼。
任重捋了捋短须微微一笑,这孩子,才十二岁就说长大了,是不是逼自己太狠了些?
嘿嘿嘿,胡老二笑了,儿子自从决定考功名后,完全掉书袋里了。
至于女儿,女婿家那般气派的院子,还有几个大铺子,伺候她们的家仆那么多。胡老二现在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只要女儿生下了外孙和外孙女,她的日子就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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