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进入云城,大寒夫妻俩再也不像第一次进城时那么激动。
大寒牢牢的记下了马车进城的路线。在城门口,他看到很多在等着城里人请做帮工的汉子,他们的脸上都是焦急的神情,想来也是不好找零工做的。
城里街道两边的摊位,琳琅满目的物品,朱小草再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再次进城,还是小姑子张罗的,这人情越欠越多了,光是去回春堂看诊,诊金也不低。
唉,要是能找到什么事做,赚些银子才好。家里的秋收结束后,就是冬播,冬播结束只能猫冬了。
马车从南大街拐到东大街,一路前行,大寒暗中记着路线,云城看似错综复杂,只要顺着主大街走,不进巷道,还是很好记路的。
东大街的尽头,很是清幽,“回春堂”三个大字,大寒虽然不认识,但这个地方三个月前来过了,大寒还是记得的。
顺子把马车停稳后,大寒打开了车门,率先下了马车后,再转身抱着小草下来。
顺子在心里偷笑,这二舅子倒不似一般的农夫那般迂腐,还知晓疼惜婆娘。
顺子拴好缰绳后,从侧门带着大寒夫妻俩进了院子。
冯铭轩和禾娘正坐在诊室里饮花茶,刘逸凡又替禾娘把了脉,他脸露笑意道:“弟妹的症状好了不少,药膳吃完正月就可以停下来了。过了正月日常稍微滋补即可!”
药膳还要吃到正月,还有三个多月,禾娘松了一口气。
冯铭轩也缓了一口气道:“多谢刘兄了,内子的身子眼看就要调理好了!说吧,怎么感谢刘兄才好!”
刘逸凡轻笑道:“腊月十八日,愚兄大婚,轩弟陪愚兄去亲迎花轿吧!弟妹同去家里喝杯喜酒,以后弟妹可要同你嫂子多走近些才好,你们俩也能闺中做伴儿了!”
禾娘起身盈盈一礼道:“多谢刘兄的美意!”
小桃扶着二少奶奶坐到二少爷身边。
冯铭轩拉着禾娘的手,轻轻捏了捏。妻子同大嫂不能交好,听闻刘兄的未婚妻可是个好性子!定会同妻子相处融洽。
以后娘子也就有了闺中密友。
谈笑间,顺子带着大寒夫妻进来了。
冯铭轩和禾娘起身,同二哥二嫂打了招呼,刘备微笑着奉上了茶水。
刘逸凡招呼小草就坐看诊椅子上后,朱小草的右手也枕在了脉枕上。她的心里是慌乱的,又充满了期待。
刘小大夫的手指轻轻搭在朱小草的脉门上后,微闭双目诊起脉来。
屋内安静极了,只听见众人轻微的呼吸声。
大寒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刘小大夫的脸,企图看出些什么来。
只是经过了几个月的沉淀,刘逸凡同他的父亲一样,看诊时再也不流露出表情了。
父亲教导他,大夫看诊时,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会引起病人脉搏的变化,从而发生误判。
父亲教导他,一个好的大夫,就得控制好脸上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刘逸凡才缓缓睁开眼,收回手指。
大寒和小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大寒吞了吞口水,紧张地问询:“大夫,我家娘子的身子可有不妥?”
刘逸凡微微一笑道:“朱娘子吃了家父三个月的药,身子已无大碍。只是切记,小日子来时,禁用冷水,尤其是冬春两季,要保暖忌受寒。”
小草正想问什么是小日子,就见禾妹妹朝她微微摇头,她止住了要问出口的话。
“刘兄,我二嫂可还要吃些药物?”禾娘轻声问了一句。
“不必了,冬日里,每晚喝一碗生姜红糖水即可。是药三分毒,身子既已恢复,就不必吃药了!”刘逸凡温声道。
“大夫,我是不是可以揣娃儿了?”听说不必吃药了,小草有些高兴又有些忐忑,激动嗓门大了起来。
“自是可以!”刘逸凡点点头道。
“多谢刘大夫!”小草腾的站起身,对着刘逸凡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般热情的道谢,刘逸凡倒是第一次遇见。他的心里有些激动,医者,悬壶济世,让病患重燃希望才是职责所在!
大寒也是激动的搓着手连声道谢,这小刘大夫真厉害,这么年轻就能替人诊病,了不得!
这次没有开方子抓药,刘逸凡算是义诊。
顺子和冯武驾着马车慢悠悠的上了东大街,往城北而去。
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卸下了,禾娘的心情好了不少。
回到桂花巷的家里后,家仆们忙完自己的分内事,都在西厢房的厅屋里掏挖山果核,然后再送去麻糖铺子里做成芝麻糖串售卖。
大寒和朱小草也是闲不住的性子,坐在一起帮起忙来。
本来他们俩现在就想回家的,奈何妹妹一再挽留他们住一晚,明日早膳后再让顺子送他们回去。
大寒告诉妹妹,二叔家的谷子已经脱粒晒干入库了,今年不是两个舅舅来帮忙的,是一水和二河两个表哥来的。
禾娘了然,舅舅都是四十多岁了,也不能过度劳累了,好在表哥们都立起门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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