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云桥区,最边缘的一栋老式居民楼顶层。
凌晨三点,李雪菲还坐在电脑前,身后窗帘被风吹得“哗啦”作响,整个小屋没有一点多余的光,只有屏幕散出的冷蓝映着她苍白的面孔。
她怀孕已两个月,孕反愈加严重。
可她没有退。
她一个人住在这间月租2800元的公寓里,厨房里堆着没来得及洗的碗,阳台上晾着手洗的衬衣,冰箱里放着三盒即食粥和几颗孕妇维生素。
她的作息几乎被彻底打碎:
白天要见客户、跑法律流程、跟技术团队调试系统;
晚上七点后,她接着上自己兼职的母婴平台答疑顾问;
夜里十点后,她回到项目代码现场——自己写、改、测,直到凌晨三四点。
她不是“拼命”,而是她知道,如果她倒下,就没人能替她撑住这一切。
她从未告诉团队,她的房子是租来的,是在父亲住院后,为了还清医院欠费,卖掉原先按揭住房换来的现金流。
她更没告诉任何人,哪怕公司账户有融资到账,她仍坚持自己只拿基本工资,最多每月4000元,因为她要把所有资源,全部投进产品迭代中。
技术部的韩文泽曾私下问她:“你没必要这么苦撑,你怀着孩子,这种节奏早晚出问题。”
她只是淡淡一笑:“我不做谁的弱者,也不做谁的借口。”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背着一个‘被人施舍的女人生的’标签。”
有一天深夜,她累到趴在桌上睡着,手机还握在手里。电话那头,是她前脚刚挂掉的投资人秘书:
“对不起,李总,我们还是选择了更稳妥的对象。”
那一晚她没哭。
只是醒来后,喝了一口凉掉的牛奶,继续打开文件,修改那份被否的项目建议书。
她的信念早已不是“被看见”,而是“我自己看到我自己”。
凌晨四点,小腹又一次绞痛,她扶着桌沿缓慢站起来,揉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她打开浴室,用温水冲脚,强迫自己平稳心跳。墙上贴着林蕙叮嘱她的纸条:
“每天至少吃两顿饭。”
“睡眠别少于五小时。”
她苦笑。
对一个需要撑团队、带项目、筹资金、熬孕反的女人来说,五小时睡眠太奢侈。
她对镜子中的自己轻声道:
“还没死,就不能躺。”
她摸着肚子说:
“宝贝,你要再忍一忍。”
“等我们活成样子了,我就休息。”
早上七点,小王上楼接她去公司,看到她下楼时眼底青黑,不由皱眉:“你昨晚又通宵了?”
她一边穿外套一边笑着说:“没,四点就睡了,六点起来看计划。”
“你要是死在电脑前,雪菲科技就真得改名叫‘雪非命’了。”小王半真半假地骂。
她低头笑,没接话。
那一笑落进阳光里,像是某种支离破碎的疲倦,却又透着一种无声的倔强。
公司初创的会议室里,她坐在首位,一边吃着微波炉热过的速食饭团,一边边听汇报边在屏幕上批注:
“这个数据流设计还不够人性化,非专业客户用起来卡顿感太强。”
“下周测试小组反馈要有视频记录,不接受二手转述。”
“用户不喜欢你们写的那些术语,他们想看到‘结果’,不是‘过程’。”
众人一开始都不习惯这个“孕妇老板”过于犀利的节奏。
可她一次次精准指出问题的根本,一次次压中客户心理痛点,一次次在所有人想放弃时说出“我来试试”。
没人再敢轻视她。
她不是柔弱的、被迫创业的、失婚弃妇。
她是团队里最坚硬、最清醒、也最狠的人。
她每天凌晨一个人关电脑、锁门、走下楼梯,风吹在脸上发麻,她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邻居大妈见她肚子日渐明显,帮她拿快递时随口问:“你家人呢?怎么没人陪产?”
她笑笑:“我老公出国了。”
“你真能干,一个人都不喊累。”
她仍笑,心想:
“我喊过啊。”
“但没人听得见。”
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晚,是当系统后台发生第一次宕机、客户发来警告邮件时。
她拖着疲惫身子从医院赶回来,边输液边手动查数据库。
凌晨三点半,韩文泽敲门进来,看到她脸色发白,坐在主控台前,输液管从衣袖里露出来。
他愣住,第一次红着眼吼她:“你要死了再上线系统吗?”
她抬头看他一眼,嗓音很轻:
“我答应客户,今天要给他们稳定版本。”
“我不想食言。”
那一晚,她撑到了系统恢复,趴在主控台前沉沉睡去。
凌晨五点,团队所有人收到她发送的更新邮件,最后附一句:
“别担心,我还在。”
她确实还在。
在所有人以为她撑不过孕期、扛不住项目的时候,她一个人住在廉价公寓,日日夜夜通宵打磨一套全新的行业结构。
她不是要“证明自己”。
她只是想在这个城市的天亮之前,给自己和孩子,留下一条真正属于他们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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