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月的天煞血滴落在冰棺盖上的瞬间,整座石室的星砂突然沸腾。十二具冰棺的冰层如活物般蜷曲融化,露出棺内宫娥手腕上深浅不一的断星纹 —— 前太子妃的纹路浅如薄纱,在天煞血的映照下泛着圣洁的银蓝,而贤妃首席女官的纹路却深如刀疤,靛蓝色咒文在皮肤下游走,每道褶皱里都嵌着细碎的蓝色星砂。
“纹路越深,向星核献祭的命星越多。” 萧承煜的声音混着冰层融化的脆响,他指向右侧第三具冰棺,女官苍白的指甲缝里还嵌着与贤妃宫中相同的蓝色星砂,“她叫朱砂,当年贤妃的左膀右臂,亲手剜去母妃命星的人。”
林挽月的指尖划过朱砂的断星纹,天煞血突然如磁石般被吸入纹路深处。视网膜上炸开一片血色,她 “看” 见二十年前的祭星台:朱砂持剜星刃站在祭坛中央,贤妃的天贵星印记在她身后扭曲成断星纹形状,“前太子妃的命星归位,帝星方能稳固 —— 这是陛下与星核的契约!”
“这不是契约,是掠夺。” 萧承煜按住她发颤的手腕,帝星印记在胸口明灭不定,“每道断星纹都是活的锁链,用宿主的命星喂养星核裂痕。你看中央冰棺 ——”
中央冰棺的星核投影突然放大,显示出双生盘制造时的星核变化。林挽月震惊地发现,星核裂痕的走向与她掌心的碎盘边缘完全吻合,每当天煞血触及断星纹,裂痕就会轻微收缩,如同干涸的伤口在渴求雨露。
“我的血…… 在修补星核?” 她望向萧承煜,发现自己掌心的天煞血正与所有断星纹产生共鸣,形成细小的银蓝光网,将十二具冰棺串联成巨大的星盘。
“母妃的手札里说过,无命星宿主的血是星核的解印剂。” 萧承煜的指尖划过冰棺内壁的星轨文字,“但也是钥匙 —— 每修补一道裂痕,就会唤醒星核深处的吞噬本能。朱砂的纹路为何最深?因为她每剜去一颗命星,自己的命星就会被星核啃食一分。”
冰棺群突然发出蜂鸣,所有宫娥的断星纹同时转向林挽月,浅淡的纹路如藤蔓般向她延伸。她感到掌心发烫,碎盘不自觉地悬浮而起,与中央冰棺的星核模型产生共振,盘面的 “双生盘成,星核泣血” 八字突然发出强光,映得整座石室如同白昼。
“它们在吸收我的血!” 林挽月后退半步,却被萧承煜拉住手腕。他的帝星血与她的天煞血在相触处泛起微光,竟让附近的断星纹暂时褪色,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 —— 那是被掩盖多年的香族刺青。
“这就是为何皇帝和贤妃都想得到你。” 萧承煜的目光扫过所有冰棺,“你的血能让断星纹显形,揭露双生盘阵的真相,也能让星核裂痕愈合,却也会让星核更强大。” 他指向朱砂的断星纹,“贤妃靠吞噬这些命星残片维持天贵星,而你是唯一能切断这条锁链的人。”
冰棺内的朱砂突然睁开双眼,眼瞳中只有白茫茫的星砂。她的断星纹剧烈发光,竟在空气中拼出 “祭星台” 三字,尾音带着蚀星粉的嘶鸣:“天煞孤星…… 你以为融化冰棺就能逆转天命?星核的裂痕只会因你而扩大 ——”
“她的命星残片在示警。” 林挽月握紧碎盘,天煞血顺着断星纹涌入朱砂体内,却发现对方腕间的深蓝色纹路里藏着香族特有的船锚图腾,“她曾是香族血卫,却被贤妃用替死咒控制。”
萧承煜点头,断星刃在手中泛起微光:“贤妃的天贵星印记早已千疮百孔,她用十二道替死咒绑定了十二具冰棺,每具都对应归墟海的一座岛屿。” 他指向中央冰棺的星核模型,“而你,正在解开这些锁链。”
林挽月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中央冰棺上。天煞血如银龙般游走,十二具冰棺的断星纹依次亮起,在石室顶端拼出初代皇帝的星核密图。她看见归墟海的十二座岛屿上,每座都漂浮着与眼前相同的冰棺,而中央岛屿的冰棺里,萧承凛的身影正在星砂中若隐若现。
“星核的裂痕是钥匙孔,而我的血是钥匙。” 她望向萧承煜,发现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帝星印记边缘泛起黑灰,“但每用一次,你的帝星印记就会暗淡一分。”
“这是早就注定的代价。” 萧承煜扯动嘴角,指尖划过自己小臂的烙痕,“十岁那年偷闯密道时,我就知道自己的命星不属于星辰。现在 ——” 他指向冰棺外的密道,蚀星粉的焦糊味已渗入石室,“贤妃的追兵已到,而归墟海的冰棺群正在响应你的血。”
密道外传来金属碰撞的巨响,朱砂的尸体突然被断星纹拖向冰棺,她腕间的深蓝色纹路在天煞血中崩解,露出底下的香族刺青 —— 那是父亲曾在她掌心画过的守印者标记。
“父亲……” 林挽月的碎盘突然发出刺目银光,盘面显形出冷宫的场景:父亲腕间的断星纹比朱砂更深,却在看见她的瞬间露出微笑,唇语无声却清晰:“挽月,去归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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