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城的天空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铅云所笼罩,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压抑的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笼罩着整个城池。观星台矗立在这压抑的天地之间,青铜穹顶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二十八宿浮雕宛如沉睡的远古神灵,静静地注视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萧承煜身披玄甲,甲胄上的血渍已经干涸,呈现出暗红色,仿佛是岁月留下的印记,诉说着昨夜突围的惨烈。断星刃残片别在腰间,刃身布满细密的裂纹,却依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与他腕间若隐若现的帝星残痕相互呼应,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与星核之间那神秘而紧密的联系。他缓步走上观星台,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力量,仿佛要将心中的坚定与决心踏实地印在这片土地上。当他将新绘制的星图缓缓铺展在观测台上时,羊皮纸上未干的朱砂突然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宛如轻纱一般。主轨的帝星线条在雾气中如活蛇般扭动,充满了诡异的生机,而分叉出的血色轨迹却凝固成锁链状,死死地缠绕在代表林挽月命星的位置,仿佛预示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命运羁绊。
“这是三日前星核共鸣时,我以命星之力捕捉的轨迹。” 萧承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观星台的穹顶下回荡,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台下,十二名旧太子党老臣围作半圈,他们身着陈旧却依旧庄重的朝服,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和历经沧桑的疲惫。最前方的太傅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林挽月腕间的双生盘纹,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和怀疑:“殿下可知,自太祖开国以来,星图上从未出现过与帝星并行的血色轨迹?这分明是……”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某种不祥的征兆。
“是变数,也是生机。” 林挽月突然上前半步,她的碎发间还沾着昨夜战斗留下的星砂,宛如点点星辰点缀在青丝之间。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透着一股不屈的勇气。掌心按在星图分叉处的瞬间,断星纹瞬间与朱砂线条产生强烈的共鸣。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羊皮纸上竟缓缓浮现出归墟海冰棺的虚影,那冰棺散发着幽幽的寒气,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诸位大人可记得,甘州星舰升起的招魂灯?贤妃密室里的船锚图腾?” 她的指尖划过星图边缘,那里密密麻麻地标注着从星核入口获取的古老符号,每一个符号都仿佛是打开神秘之门的钥匙,“这些都与星核裂痕息息相关,而我的血......” 她的声音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回忆着那些与星核紧密相连的经历。
“够了!” 武将出身的卫将军猛然拍案而起,虎符在他的袖中撞出沉闷的响声,犹如一声惊雷。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此刻怒目圆睁,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一介女流,仅凭血脉就能觊觎天命?当年前太子妃妄图篡改星轨,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殿下难道要重蹈覆辙?”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现场原本就紧张的气氛。他身后的御史大夫跟着冷哼一声,笏板重重地叩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双生盘纹本就是不祥之兆,如今星图异变,分明是煞星作祟!” 两人一唱一和,周围的老臣们也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现场的气氛愈发紧张。
萧承煜正要开口反驳,观星台的青铜门突然被狂风撞开,发出巨大的声响。一道黑影裹挟着浓郁的腥甜气息扑入,竟是前日突围时失散的暗卫。那暗卫胸前插着三支淬毒箭矢,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将他的衣衫染成一片血红。他的手指死死攥着半块刻有船锚的玉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殿下...... 归墟海封印... 他们要用...” 话音未落,玉珏突然迸发出幽蓝光芒,光芒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观星台。这光芒与星图上的血色轨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在地面投射出贤妃狞笑的虚影。那虚影阴森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让众人不寒而栗。现场顿时乱作一团,老臣们惊恐地后退,有人慌乱中打翻了案上的星砂砚,墨汁混着朱砂在星图上肆意流淌,宛如一条条流淌的鲜血,将星图染得面目全非。
林挽月腕间的双生盘纹剧烈发烫,仿佛有一团烈火在她的体内燃烧。她的目光扫过现场,看到萧承煜帝星轨迹的崩裂缺口正在不断扩大,如同一张巨大的嘴,要将一切都吞噬。而萧承凛不知何时站到了缺口对应的方位,他脖颈的替死纹大阵泛起诡异的红光,光芒与星图上的血色轨迹相互呼应,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
“肃静!” 萧承煜的断星刃残片狠狠拍在观测台上,火星四溅,溅落在星图 “承焕” 二字的崩裂处。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多了几分星核共鸣后的沙哑和疲惫,但依然坚定有力:“诸位请看 ——” 他指尖划过帝星主轨与血色分叉的交汇处,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初代皇帝的警告残文,字迹若隐若现,仿佛是历史的低语,“解印者若存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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