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前夜的观星台笼罩在薄雾中,林挽月握着断纹刻刀的手突然刺痛。掌心的碎盘残片传来灼烧感,原本银白色的血字已变成暗红 —— 这是萧承煜启用「燃命星言术」的警示。她提起裙摆狂奔,天煞血印记在腕间亮起,为她指引着星言术的方位,袖口的双生莲纹刺绣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与密室石棺上的纹路遥相呼应。
观星台顶的青铜星图泛着诡异的红光,萧承煜单膝跪在中央,断星印记从脖颈蔓延至半边脸庞,像一条正在吞噬光明的暗河。他面前的星砂自动聚成武曲星吞噬文曲星的轨迹,每一粒都沾着细碎的血珠,在月光下宛如洒了一把碎钻。"挽月," 他的声音像被撕裂的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武曲星完全吞噬文曲星了。"
林挽月在他身旁跪下,发现他袖口的帝星纹正在褪色,原本璀璨的金色如今只剩斑驳的暗黄。"你用了七成燃命术?" 她的指尖抚过星图,天煞血与星砂共鸣,显形出早朝的场景:皇帝高坐龙椅,手中展开的名单上,前太子党的旧臣名字被红笔圈成血色北斗,第一个名字正是当年力保前太子妃的吏部尚书陈延龄。
"明日早朝,父皇会借星象之名清洗前太子党。" 萧承煜咳出一口星砂血,染红了星图边缘的双生莲纹,那些莲花的花瓣正在一片一片凋零,"名单上有三十七人,全是当年在祭星大典上为母妃说话的旧臣。"
星图突然剧烈震动,武曲星的芒角暴涨,将文曲星的轨迹彻底碾碎,宛如一只巨手捏碎了脆弱的琉璃。林挽月想起密室血书中的记载:「武曲噬文,宰辅伏诛」,这是星道中最凶险的权力绞杀预兆,每三百年才会出现一次,却被皇帝用来作为清洗异己的借口。"他们要斩草除根。" 她的声音发颤,"韩监正的剜星阵,正在借天命之名行屠戮。"
萧承煜勉强起身,帝星轨迹在周身凝成微弱光盾,像一盏即将熄灭的灯。"更糟的是,三皇子的命星与武曲星产生共鸣。" 他指向星图深处,原本属于三皇子的煞星位置,此刻竟泛着与皇帝相同的紫微星芒,那光芒中带着刺骨的寒意,"他们在强行剥离承焕的隐性帝星,要让他成为名正言顺的储君,成为父皇新的替死鬼。"
观星台的风突然转向,带来远处刑部大牢的惨叫,那声音像一把钝刀,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伤口。林挽月握紧碎盘,想起素秋说过的璇玑宫密室 —— 那里藏着前太子妃的星侍名单,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我去查天命仪基座的星核入口," 她突然开口,"双生盘合能改写星轨,或许能阻止这场清洗。"
萧承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断星印记与天煞血产生罕见的排斥反应,两道光芒在空气中发出滋滋的声响。"太危险了!" 他的眼中布满血丝,"韩监正的剜星阵已经覆盖整个皇宫,你以为钦天监的星盘都是真的?" 他剧烈咳嗽,鲜血滴在星图上,竟显形出寒潭底前太子妃星骸的轮廓,那星骸的手腕上,正戴着与素秋相同的断星纹银簪,"他们早就在观星台布下陷阱,就等我们自投罗网。"
话音未落,观星台四角亮起幽蓝火光,韩监正带着二十名暗卫闯入。他手中的剜星刀滴着星砂血,正是萧承煜方才咳出的,刀刃上的北斗纹在火光中格外刺眼。"修星女真以为能逆天改命?" 他指向星图,武曲星的芒角突然分裂成十二道,正是剜星阵的杀招,每一道芒角都对应着密室中的一具石棺,"今日观星台,就是双生盘的葬身之地。"
林挽月将萧承煜护在身后,天煞血与碎盘共鸣,在地面划出逆命纹路,那些纹路像一条条红色的血管,在青铜星图上蔓延。当寒潭底的双生盘虚影浮现,韩监正的剜星刀突然凝滞 —— 刀身上的北斗纹,正是前太子妃星骸上缺失的部分,而他的袖口,正绣着与密室石棺相同的编号 "17"。
"你以为杀了我们就能掩盖真相?" 萧承煜擦去唇边血迹,帝星轨迹强行凝聚,在他身后形成一个半透明的帝星虚影,"母妃的星骸在寒潭底,她的双生盘早已记下你们所有罪行。你也是庚戌年的试验品,对吗?编号 17,初代剜星阵的幸存者。"
暗卫们的刀突然顿住,面面相觑,显然被这话震撼。韩监正的脸色第一次出现裂痕,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随即被狠厉取代:"就算是又如何?只有强者才能在星道生存!我们这些试验品,从出生起就注定是棋子,与其被星道吞噬,不如成为执棋者!" 他挥刀斩向星图,十二道芒角同时刺向林挽月的命星位置。
千钧一发之际,萧承煜突然扑上来,帝星轨迹化作光盾。刀刃刺入他左肩的瞬间,观星台的星图发出哀鸣,武曲星的芒角竟出现细微裂痕,仿佛整个星道都在为这一刺颤抖。"走!" 他推着林挽月冲向密道,那密道的入口正是星图上双生莲纹的花心位置,"去寒潭找双生盘,我来拖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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