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宫的观星台在子夜时分被星砂笼罩,林挽月凝望着腕间的碎盘残片,那是母亲碎盘时嵌入她命星的最后一片。自星核裂隙闭合已过三日,她的身体如同被星砂重塑,每一步都带着星核的微光,而萧承煜正用帝星血在青铜天盘上勾勒双生盘轨迹,血色在盘面上蜿蜒,如同二十年前的旧伤口在苏醒。
“看这里。” 萧承煜的指尖划过天盘上交织的星轨,两道本应平行的帝星轨迹在紫微垣处诡异地交缠,“父皇的伪帝星每偏移一度,我的命星就黯淡一分。” 他的声音混着星砂流动声,天盘中央的双生盘模型正在逆向旋转,十二道断星纹如锁链般连接着两颗命星,“二十年前剜取承焕的命星时,他在我们的命星间刻下共生咒 —— 他的帝星,是寄生在我们身上的毒瘤。”
林挽月的碎盘残片在天盘边缘共鸣,显形出皇帝星盘的虚影:紫微星砂组成的帝星轨迹上,十二道伤口般的断星纹正渗出微光,每道都连接着萧承煜和承焕的命星。她忽然指向天际,猎户座方向的武曲星正缓缓吞噬文曲星,暗星的光辉如残烛将灭:“就像这双星相食,当年前太子党被冠以‘煞星党羽’之名,不过是为剜星阴谋铺路的借口。”
萧承煜点头,帝星血在天盘上显形出前太子府的灭门之夜:火光中,前太子妃将双生盘碎片塞进襁褓,襁褓边缘的双生莲纹与他帕角的残片完全吻合,而皇帝的剜星刃上,紫微星砂正滴落在尚在啼哭的承焕襁褓。“父皇用替死盘掩盖剜星真相,” 他的指尖停在天盘中央的裂隙处,那里映着星核裂隙的金光,“但星核裂隙的愈合,让共生咒显形 —— 他的命星根本无法脱离我们存在。”
观星台的星柱突然发出蜂鸣,林挽月的碎盘残片剧烈震动,显形出贤妃临终前的禁足殿:贤妃握着天贵星纹帕,帕子上的逆香血字正在崩解,紫微星砂从她指缝溢出:“星核裂隙的祭品…… 是双刃剑……” 她的目光落在帕角的贤王府纹章上,“本宫替他养承焕二十年,不过是第二个替死盘宿主……”
“贤妃到死都不知道,” 萧承煜凝视着天盘上逐渐清晰的共生咒文,“父皇需要的不是承焕的命星,而是双生宿主的共生关系。我们的每一次反抗,都会让他的星盘崩裂 ——” 他指向天盘边缘的裂痕,那里正对应着皇帝星盘的位置,“代价是,我们的命星也在被共生咒绞杀。”
林挽月忽然发现,萧承煜的帝星轨迹末端浮现出与皇帝相同的断星纹,如同毒瘤的根须在蔓延。“承煜,你的命星……” 她伸手触碰天盘,碎盘残片与帝星血共鸣,显形出前太子妃的修正纹,“母亲的平衡盘不是要消灭双生盘,而是让双子命星各自闪耀。”
观星台的夜风突然裹挟着紫微星砂,天盘中央的双生盘模型发出刺耳尖啸,武曲星吞噬文曲星的速度骤然加快,暗星的最后一丝光辉即将被吞噬。萧承煜的帝星轨迹剧烈震颤,竟与即将消失的文曲星产生共振:“当年他们焚烧前太子府的星盘时,每块碎盘都刻着‘逆命者亡’,但逆命的星火,从未熄灭。”
林挽月握紧断纹刻刀残柄,刀刃在天盘上划出一道银痕,竟与前太子妃的修正纹完美重合:“星道的初刻不该是弱肉强食的绞肉机,” 她望着即将被吞噬的文曲星,“母亲碎盘时,星砂在她掌心聚成‘逆命’二字,那是修星女的血誓。”
天盘突然发出轰鸣,皇帝的星盘虚影显形,紫微星砂组成的巨手穿过观星台,直接抓向萧承煜的命星。“他在吸干你的命星!” 林挽月的碎盘残片爆发出金光,替他挡住致命一击,“还记得星核裂隙的示意图吗?浣星殿的香柜暗格 —— 母亲一定留了破咒的关键!”
萧承煜摇头,帝星轨迹在天盘上凝成锁链,试图挣脱共生咒:“紫微阁的星盘已经锁定我们的命星共振,父皇正在亲自前来收割。” 他指向紫微阁方向,那里的星盘逆向旋转,形成吞噬一切的黑洞,“而我们的命星共振,正是打开初刻之门的钥匙。”
观星台的地面突然裂开,星核裂隙的金光涌出,裂隙深处的平衡盘正在转动,盘上的修正纹还差最后一道空白。林挽月看着平衡盘中央的双生莲纹缺口,突然想起母亲日志的最后一页:“当双生盘共振,初刻之门会显形于命星最深处。”
萧承煜突然握住她的手,帝星血与碎盘残片在天盘上拼出完整的双生莲纹:“星骸显形的初刻星轨告诉我,真正的星道没有替死,没有共生,只有独立的命星。” 他的眼中倒映着即将被吞噬的文曲星,“我们的逆命,不是杀死父皇,而是让双生盘的共生咒彻底失效。”
承焕的身影突然从裂隙中冲出,命星轨迹带着蚀星粉的紫雾:“皇兄,挽月!” 他的掌心摊开,正是贤妃的天贵星纹帕,帕角的逆香血字已显形为完整的星核裂隙坐标,“母妃的示意图是真的,浣星殿的香柜暗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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