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密室的金光尚未完全褪去,林挽月握着母亲日志残页,指尖仍能感受到星砂的灼热。萧承煜的帝星轨迹在腕间稳定下来,却比以往暗淡许多 —— 昨夜在档案库与贤妃影卫的缠斗,已让他的命星遭受反噬,每走一步,左肩的伤都扯动着紫微星砂帕,帕角的双生莲纹被血渍浸染,却依然清晰,如同母亲未说完的遗言。
「方位图显示密室就在东角废井下方。」林挽月望着日志边缘的朱砂圈,那里的星砂在天煞血的感应下微微发烫,每粒星砂都呈现出母亲碎盘时的断星形状。萧承煜点头,腕间新添的断星纹刺青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 与承焕的印记如出一辙,那是双生盘宿主的证明,也是前太子血脉的烙印。
璇玑宫的东角荒草丛生,废井周围的青砖上布满青苔,唯有中央三块砖面异常光滑,刻着与双生盘相同的断星纹。萧承煜刚踏上砖面,石砖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紫雾从砖缝中喷涌而出 —— 是贤妃惯用的蚀星粉机关,带着腐臭的星砂气息,夹杂着承焕命星血的腥味。
「小心!」萧承煜猛地转身,将林挽月护在身后。蚀星粉如钢刀般划过他的左臂,青衫瞬间被鲜血浸透,深可见骨的伤口中,帝星之力与蚀星粉激烈对冲,溅出的血珠落在石砖上,竟显形出「承焕之墓」四个小字,每个字都带着星核震动的余韵,仿佛从时光深处破土而出,带着二十年的怨气与思念。
林挽月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萧承煜,发现他左眼尾的星轨状疤痕正在抽搐,指尖无意识地抠进石砖,紫微星砂帕下的肌肉骤然紧绷 —— 那是他极少流露的情绪波动。她知道,这个向来隐忍的贵公子,此刻正被记忆撕裂,被二十年的愧疚与思念灼伤。
蚀星粉的毒雾仍在蔓延,林挽月迅速掏出逆香膏抹在他的伤口,毒雾接触逆香血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响,紫雾中竟显形出贤妃的咒文阵图,每道咒文都刻着贤王府的族徽。萧承煜的指尖抚过石砖上的血字,帝星轨迹与血字产生共鸣,却始终沉默 —— 他用行动而非语言,诉说着对弟弟的二十年思念,对母妃的愧疚,对星道王朝的失望。
墓室门扉轰然开启,露出向下延伸的石阶,潮湿的空气中飘着星砂燃烧的焦臭,石阶两侧的星轨刻痕,竟与母亲日志中记载的替死纹完全相反 —— 那是前太子妃刻下的保护纹,每道刻痕都注入了她的逆香血,为两个儿子铺就的求生之路。萧承煜的手掌按在石壁上,星砂自动汇聚成承焕襁褓时的模样,又迅速消散,如同母亲短暂的拥抱。
石阶尽头是座圆形墓室,十二根星柱环绕中央石台,每根柱子都刻着不同年份的祭文,字里行间满是对「煞星皇子」的诅咒,却在柱脚刻着微小的保护纹 —— 那是前太子妃暗中留下的修正。林挽月的天煞血滴在地面,星柱突然亮起,映出石台上放着的青铜棺椁,棺盖刻着与萧承煜相同的帝星轨迹,却在末端多出一道断裂的分叉,分叉处刻着「承焕」二字,字体还带着母妃的笔锋。
萧承煜抚过棺盖的断星纹,指尖在「承焕之墓」四字上停顿,紫微星砂帕下的肌肉骤然紧绷,喉结滚动却没有说话。承焕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望着棺内的半块帕角,终于敢触碰萧承煜的手腕 —— 两人的帝星轨迹首次毫无裂痕地交织,墓室的星柱随之发出清越的共鸣,仿佛在庆祝双生兄弟的重逢。
贤妃的笑声混着蚀星粉落下时,承焕正盯着她袖口的贤王府纹章。命星轨迹不再排斥,反而显形出贤王府被焚的画面:冲天的火光中,贤王妃抱着襁褓中的承焕跪在星盘前,将他的命星与萧承煜绑定,祈求星道护佑贤家血脉。「母妃,您一直都知道,对吗?」承焕的声音平静,「您收养我,不是为了替死盘,是为了给贤家留一丝血脉。」
贤妃的眼神闪过一丝错愕,继而被疯狂取代:「留血脉?星道王朝容不下失败者!贤家的血必须染红帝座,否则如何告慰三百亡魂!」她掏出承焕的命星载体,上面的替死咒文已残破不堪,「就算你们找到真相又如何?星核解印需要天煞血,而她 ——」她指向林挽月,「即将成为最后的祭品!」
星核密室的石门开启时,林挽月掌心的平衡盘碎片与中央石台共振。天煞血顺着刻刀涌入星核裂缝,她终于听见星核的心跳 —— 那是千万修星女的命星在呼唤,是双生盘二十年的诅咒在哀嚎,是星道王朝的初刻记忆在颤抖。「解印者需以命星为祭」,母亲日志的警告与星核深处的初刻真相重合,而她的断星印记,此刻正与星核裂缝完美吻合。
萧承煜和承焕的帝星轨迹在石台上交织,形成完整的帝星图案,每道轨迹都带着天煞血的微光。林挽月握紧断纹刻刀,终于明白,最后的修正纹需要的不仅是天煞血,更是她全部的命星之光。当刀刃刺入星核的瞬间,璇玑宫的星砂开始逆向旋转,无数修星女的虚影在星砂中浮现,她们手中的刻刀,终于不再刻写替死纹,而是刻下属于自己的星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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