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梁靖安与元远是战场上的劲敌,处世契合的灵魂知己,元远看着面前的梁靖安,内心也是百转千回,
“阁下维护忠诚属下的赤诚之心,本王理解。可为了成全他们的忠勇,本王又如何向我楚王军伤亡将士的弟兄家小们交待?
既然方才阁下有诚意归我北元称臣,那就在面圣时对陛下投诚,若能得陛下认可接受阁下归顺北元的诚意,说不准阁下真的能立身北元,有机会与南萧清算国恨家仇!
至于本王的意思,你这些忠仆既来了就别走了。他们既然敢来,也是抱了必死之心,如今你前路祸福未定,不如让他们与阁下一起共进退吧!
若阁下此去是吉非凶,他们自然还是阁下身边的得力干将!”
梁靖安略一沉吟,心中已有成算,反正是一场没有筹码的谈判,如今看来已是不错的结果,
“多谢殿下大度,在下感激不尽!一切悉听殿下决断!”
言罢,再次三叩首。
几个黑衣人见殿下为了他们甘愿向楚王伏首低头,怎能再给殿下添麻烦,此时也识相的随着梁靖安跪地叩头谢恩。
……
十日不到,楚王军押解南萧判臣梁靖安的队伍入了北元洛城。朝堂议政老六部生乱以多日无果,元超已是身心疲累,今日见了楚王殿下已入京请见的奏折,顿感觉心情大好,顾不得第二日早朝,便下令诏楚王元远酉时入宫,式乾殿面圣!
兄弟相见,分外亲切!
元超自两年前淮离之战败退回京,这还是第一次再见元远。看着眼前的四皇弟,元超百感交集,
“一别两年,皇弟愈发瘦了,难道是路上辛苦,怎如此憔悴?”
“多谢皇兄牵挂,臣弟身体无恙,皇兄无需担心!”元远眼中,皇兄印堂发暗,面色是真的不太好,可又不敢说,
“皇兄身体康健,臣弟才安心。”
“对了,皇弟的王妃当日为给朕解毒身中奇毒,听杨侯说得了同门师兄及时救治已经无碍,不知如今身子是否已痊愈?”
“多谢皇兄记挂,若筠身上的毒已解。若筠同门师兄医术高超,经过那次调理,若筠的身子比从前反更好了些!”
“如此甚好,朕就放心了!不然若因当初之事,让皇弟错失挚爱,朕就难辞其咎了!”元超说着,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青衣倩影,一时竟有些不明所以,
“对了,皇弟王妃的同门,朕也要重赏!既然是神医门下,不如破格录用他到宫中御医署,朕封他做太医令!”
听皇兄要封若筠的同门做太医令,元远想到气质洒脱、气度飘逸若仙的华青阳,不禁心底暗自摇头,忙劝皇兄打消念头,
“皇兄有所不知,若筠出自川蜀昙花谷华神医门下,臣弟有幸见过两位,他们都是专心医道,不慕繁华的洒脱性子,不适合入朝侍奉,还请皇兄开恩,免了这个恩典吧!”
“哦?原来如此!难怪皇弟当年对杨侯家得宝贝千金执着求娶,如今看来,皇弟这是娶了个超凡脱俗的神仙王妃呀!呵呵呵呵……”皇兄的一番调侃,把元远整的有点懵,两年未见皇兄,入宫半晌,国事未提,话题反围着自己的王妃说个不停。
“终是被皇兄看透了,皇弟此生只有两个愿望,一是对皇兄尽职尽忠,保我北元江山稳固,一统南北;再就是与若筠两心相知、白头偕老。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既然如此,朕也愿皇弟与你的王妃恩爱永远!只是,当初朕为你赐婚裴尚书家的女儿做侧妃,虽当时有违皇弟本意,可为了朝堂和睦,还望皇弟勉为其难善待与她。”
说到这里,元远忽然想到此时还在楚王府的裴诗瑶,不禁暗恨油升,索性豁出去跟皇兄说个清楚,
“皇兄,臣弟有件事压在心底很久了,今日想跟皇兄好好说说……”
“嗯……你终于要跟朕说实话了?”元超打断元远的话,眼里透出洞察秋毫的神秘感,脸上还漾起了微笑,
“朕就知道,皇弟生性仁善,怎可能不善待身边人。这次皇弟府里传喜讯,也是我北元皇族添丁加口,朕是真的为皇弟高兴啊!”
“皇兄,这……皇兄是如何得知的?”元远心惊不已,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路而来,竟没有裴诗瑶的书信跑得快……
事已至此,元远唯有在心底苦笑认命!
进宫面见皇兄,元远亦是为了梁靖安!
楚王军南萧密探呈报的密文,义阳永平寺偶遇藏匿了大半年的梁靖安本人,除了夜入楚王府一段,前前后后的来龙去脉,元远为皇兄讲述的极尽详细。
……
翌日早朝,大殿内群臣议政,终于有了一个新鲜事可让老六部事宜暂时停止争议。
大殿之上,朝中群臣七嘴八舌,以梁靖安曾与北元两军对垒敌我难容为罪过,纷纷请奏将梁靖安斩立决,以谢昔日北元与南萧对战中牺牲的将士!
群情激愤中,言语激烈最过的莫过晋王元拯与兵部尚书朱庆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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