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远心急如焚、目眦欲裂,冲着门外大呼:
“来人,把贼人拿下!”
长庆持剑奔入,元远一拳横扫梁靖安面门,将他逼出暖阁内室,长庆上步挥剑划到梁靖安身前,几下便将手无寸铁的梁靖安逼到了门口。
门外长喜也正严阵以待,梁靖安抢眼向若筠的方向扫过,眸光微闪表情复杂,随后一个箭步冲到院中,长庆紧随其后也追了上去,三人在落月居的院中展开缠斗……
暖阁内,元远心底忐忑、急怒交加,他没时间耽误,见长庆与梁靖安交上了手,马上冲到浴桶旁伸手从水下一把抄起沉入水里的人,只见若筠面色惨白、双目紧闭,脖子上鲜血不断滑落,瞬间便染红了肩头。
元远感觉自己的心紧张的快要跳出胸腔,来不及多想,从旁边的衣架上拽下浴巾,把若筠裹紧抱出浴桶,大步冲向卧房!
轻轻把人放到床上,若筠的长发湿漉漉的垂在床头滴着水,面色毫无生气。元远伸出颤抖的手指试探若筠的鼻息,很快便缩回了手,若筠气若游丝,元远的脸色也瞬间煞白,
“若筠……”元远呼唤若筠的声音已经不成调,
元远一手捂住若筠脖子上的伤口,一手摇动着若筠的肩头感觉无计可施,忽然他意识到什么,坐到床边抓住若筠的肩头,扳起若筠的身子将她脸朝下放到自己的腿上,控制着掌力不断快速拍打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口中不断唤着她,
“若筠,醒醒……求你了,醒过来呀……”若筠脖子上的鲜血还在不断滑落,元远玄青色的衣袍很快被浸湿,元远知道,那是若筠的血。
若筠没反应,元远不敢停,一下又一下,
“咳……咳咳……咳……”终于,伴着一声声轻咳,若筠的口中喷出几口血水,接着若筠深吸一口气,随即便是急促的呼吸声……
“若筠,你,你醒了……”元远感觉自己刚才停跳的心脏也恢复了跳动,他一把将若筠搂在怀里,激动的泪顺着眼角滑落。
稍一愣神,元远马上将若筠放平躺好,拉过锦被盖住若筠的身子,从锦被下撤出已经湿了的浴巾,抓过床帐捂住若筠脖子上流血的伤口,可床帐很快便被血浸透了。再看若筠,已经再次陷入昏迷……
“来人啊!快去传秦大夫!”元远顾不得的冲着外面喊,他能听到,院中还有打斗的声音。
元远恨不能马上冲出去把梁靖安碎尸万段,可若筠身边没有人照顾,她现在的生命如同风中的蜡烛,一旦没了遮挡随时可能熄灭,他不敢离开,也不能离开她!
忽然落月居的院中一声哨响,接着长喜冲进房里,垂头禀报,不敢向殿下看一眼,
“殿下,贼人有人接应,逃向了南面外院,应该是想从后山逃跑,长庆带着府里的守卫去追了,殿下有何吩咐?”
“你速去找方有能,让他去传秦大夫过来,就说王妃受了伤,流血不止。
然后马上到郡守衙门,召集城中守备,即刻封锁后山所有通道和义阳城周边大小路段,严查所有通道关卡,画图缉拿南萧梁靖安!”
“是!”长喜领命,刚要转身,又转回身道:
“殿下,属下随身携带的伤药,有一瓶止血散,可以先给王妃用上,失血过多会有危险的!”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核桃大小的药瓶,低着头双手捧着递到元远面前。
“快拿来!”此时元远方才想起,长庆长喜他们这些习武之人,伤药是身上的常备之物。
元远打开药瓶的时候,长喜已跑进暖阁找来几块干净的帕子,元远拿起一块将止血药粉倒在上面,然后迅速以手捂着按在若筠脖子的伤口上,果然在药物的作用下血流渐缓,帕子被浸湿的速度慢了许多,
“快去,让方有能安排得力的人过来。”
长喜领命刚要转身,元远忽然想起,
“芷茹和芷舒如何了?可有危险?”
“芷茹和芷舒姑娘只是被贼人打昏了,还没醒,刚才属下已让前院的几个奴婢把她们抬回房里照顾,没有外伤,应该无大碍。”
“加强守备,封锁芳林苑的消息,今夜之事不可传出一丝!”
“是!”
元远转回头关切的看着昏迷不醒的人,她的脸色白的吓人,湿漉漉的长发还在滴水,脸颊上还贴着几缕碎发,显得那张憔悴的脸愈发惨白……
想帮若筠擦干头发,可他腾不开手,他不敢撤开按在若筠脖子上的手,血还没有止住,此时元远心头忽然想起昙鸾大师的那句话:
“世事多变幻,没有定数,算计行事,也总有无可掌控之时……”
此时元远的心中不止是痛悔,更有数不尽的无奈,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与若筠之间,从不招惹他人,更不挑弄是非,却总有意想不到的意外与劫难,而且都是冲着她去的……
身边的敌人,自己防着避着,竭尽全力把若筠护在身后;
外面的敌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让自己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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