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元穰城外军营,夜色已深,元远刚与众将商议完与南萧明日的对战方案坐在桌边沉思,也是在等军医送药来吃了便休息。伤口虽不大却很深,连日高热不退已令他感觉气力难支,每日强打精神为的是不让将士们的士气受影响。忽听帐外一阵马蹄碎踏与嘶鸣,他眉头一皱,
“何人在军营里奔马?”
帐帘掀起,长庆快步入帐,紧随其后一个修长的身影也一起奔进来,元远定睛一看,却是一身墨绿骑装的若筠,只见她两颊红扑扑的,因着骑马疾奔而至呼吸还有些急促,
“若筠?你怎么来了?”元远从桌边站起身朝若筠走过来。
“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休息?”若筠不回答他,第一句竟是这个,
“听说你受伤了,我不放心。伤在哪里?让我看看!”
若筠拨开元远拉住自己的手,反手扶住他,踮起脚尖伸手就搭在他额头上,又不管不顾的抚在他有些泛红的脸上,眉心瞬间皱紧,埋怨又心疼的眼光看着他,
“这么热也不吃药吗?”
“军医熬着药呢,一会儿就送来了!”
正说着,军医端着药碗进了军帐,见到殿下身旁的骑装女子脚步一顿,
“这是王妃,听说殿下受了伤,特意到军营来探望殿下的!”长庆忙向军医介绍,军医端着药碗就要躬身行礼,若筠忙道:
“大人不必多礼,这是给殿下退热的药吗?”
“正是!殿下今日因为商议军情,用药时间已经一拖再拖,有些晚了。”
“那就别耽误了,先让殿下服药吧。”说着扶元远来到军榻边坐定了,
“是!”
军医把药碗奉到元远面前,若筠看着元远把药喝光,又对军医道:
“大人给殿下服用的退热药,药方可否让我看一看!”
军医看着若筠有点儿不知所以,元远见了对军医解释道:
“王妃是川蜀昙花谷华神医门下,医术精湛,你不必担心,王妃只是担心本王身体,没别的意思!”
军医恍然,顿感心头一松,
“王妃是神医门下,那,那殿下的高热,微臣正担心殿下高热不退,这下就好了!”
……
晨光熹微,元远睁开眼,感觉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正打算强撑起身下地去找水,忽然手臂被人抓住,随后一张亲切的脸庞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带着些睡眼惺忪的低头看着他,
“若筠?若筠怎么在这里?”元远心里唤着,神思回归,
“对呀,若筠昨晚来到了军营。”
“你醒了!”元远心里还在整理着昨晚若筠来到军营的情景,若筠已经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转身唤人,
“芷茹,倒些水来!芷舒,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端药过来!”
随着芷舒出了军帐,长庆和长喜从外面大步冲进来,几步来到殿下的军榻边,
“殿下,您醒了,太好了!”长庆声音颇为激动,
“幸亏王妃来了,不然,不然真的要出大事了!”
长喜也点头附和着,“您睡了一天两夜,属下差点儿被吓死了!”
元远此时就着若筠的手喝了水,感觉喉咙舒服了许多,听长庆长喜说自己睡了一天两夜,疑惑的看着他们,
“什么?一天两夜?”
“是啊,您高热不退,王妃前日晚上到的,您吃了药一睡就没醒……”
“王妃给您喂药、擦身,不眠不休的守了您一天两夜了!”
“您的伤口感染的严重,王妃给您刮了脓清洗了伤口,不然真不知道会怎样了!”长庆和长喜一人一句,回想着那一天两夜的凶险,依然心有余悸。
这时芷茹和军医也拎着盛药的食盒进了军帐,看到楚王殿下已清醒并坐起身,军医面露惊喜、如释重负,
“殿下醒了,太好了!”
芷舒配合军医从食盒里取出药碗双手呈给若筠,轻声道:
“温度刚刚好,现在就能喝!”
若筠把药碗捧在手里感受一下温度,转身坐在元远的榻边,一手托着碗、一手拿着汤匙,以药碗接着把一勺药汤送到元远嘴边。
元远看一眼近在唇边的汤匙,抬眼见若筠正看着自己,想说什么可看着若筠执着的样子竟没敢,乖乖的让她把一勺药汤喂进嘴里……
当若筠又盛起一勺药汤送到他嘴边时,元远忍不住扫视了一眼站在军塌周围的几个人,若筠从他的神色中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止他们二人。
扭头左右看了一圈,若筠顿时红了脸,旁边一直在看戏的芷茹和芷舒、长庆和长喜,还有军医赶紧往后撤了几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若筠把药碗放到元远手上,轻声道:
“快喝吧,一会儿凉了!”
元远接过药碗,眼底晕着笑意,就着若筠秀色可餐的甜,一口干了那碗药。
到傍晚,元远也没再发热,吃了药一觉睡到天亮,感觉已是气定神闲、身心安泰,起身扫视了一眼军帐,才发现若筠竟缩在自己军榻的脚边枕臂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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